&esp;&esp;她的脸上原就没有多少血色,此时更是白了几分。
&esp;&esp;她不在意,也没人看到。
&esp;&esp;她只轻轻扫了跪在地面上那浪荡子一眼。漫不经心,眼里没多少情绪。
&esp;&esp;刚从地面上站起来的浪荡子迎着她那一眼,不知怎么打了个颤,一瘸一拐溜进了人群里。
&esp;&esp;主子。跟在明墨后面的越影有些担忧。
&esp;&esp;自然不是担忧那浪荡子,她担忧的是明墨刚才的出手。
&esp;&esp;明墨摆了摆手,有些沉默。
&esp;&esp;她听到了路人们的话,知道湖里那人果然是曲龄幽。
&esp;&esp;以及她和段云鹤后面发生的事情。
&esp;&esp;她才昏睡了一个多月,世界似乎变了一番模样。
&esp;&esp;她抬头看去。
&esp;&esp;隔着许多人的身影,她一眼就能看到坐在湖边圆石上的女子。
&esp;&esp;她穿着一袭做工精致的莹白衣衫,衣服上绣有山水的图案。
&esp;&esp;此时那衣衫湿透了,衣摆在滴水。
&esp;&esp;她长发披散垂落,发尾也在滴水。
&esp;&esp;她低着头,看不清楚面上是什么表情。
&esp;&esp;明墨只看了一眼就很难移开目光了。
&esp;&esp;月光如水、湖面如镜,哪怕现在的场景不是很适合,但曲龄幽依然很美。
&esp;&esp;时隔多年,曲龄幽变了许多,她当年的那份心动却没有改变。
&esp;&esp;甚至越来越多,成为她深藏心底的慰藉。
&esp;&esp;但四周路人还在说着闲话,声音颇为刺耳。
&esp;&esp;明墨不喜欢听。
&esp;&esp;她吩咐越影和走过来的月三月十四:把这里清出来,让他们散了。还有,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esp;&esp;她是明月楼楼主。
&esp;&esp;这里是许州。
&esp;&esp;她说不许,不会有人敢和明月楼作对,把曲龄幽掉进湖里的事情说出去。
&esp;&esp;明墨说完,直接向曲龄幽走去。
&esp;&esp;一步一步。
&esp;&esp;她走得很慢。
&esp;&esp;有大病初愈、脚步虚浮的原因,更多的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曲龄幽。
&esp;&esp;跟在曲龄幽旁边那侍女眼神微亮,知道她才是真正救自家小姐的人。
&esp;&esp;她抬头想看看小姐的救命恩人是谁,看清楚后脸微白。
&esp;&esp;明墨没管。
&esp;&esp;她本来该在离曲龄幽五六步时停下的。
&esp;&esp;但是曲龄幽依然没有反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外界如何。
&esp;&esp;她上前几步,站得离曲龄幽近极了。
&esp;&esp;月光原是投在湖泊里,顺着湖泊照在曲龄幽面前的。
&esp;&esp;此时她却感觉很暗。
&esp;&esp;面前立着的人把月光都挡住了。
&esp;&esp;这人离她很近。
&esp;&esp;近到她能看到她腰间悬挂着的一枚圆月形状的玉佩,也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esp;&esp;微苦,却掺着些许清润,莫名让人感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