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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会所顶层包厢。
裴彻与楚玥相对而坐,空气凝滞,只有背景的爵士乐低回盘旋。
楚玥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声音刻薄:“腿好了?啧,真可惜,当初就该直接锯掉它的。”
裴彻脸上毫无波澜,声音轻颤:“老婆,这三年我过得很不好,你何必还要这样挖苦我?”
说着,他恰好眉峰紧蹙,隐忍地落下两行泪。
这副隐忍的模样,重重地叩在了楚玥心上。
她猛地灌了一口酒:“现在知道苦了?早跟你说过苏予墨那个凤凰女靠不住!跟着她,你只有受苦的份!”
裴彻眼底划过讽刺。
他知道,自他假死脱身后,楚玥并未扶正她最宠的那个小网红,只把人当男宠养在外面。
一年前玩腻了,便毫不留情扫地出门。
所谓深情,不过如此廉价。
但这个举动也让他察觉到,楚玥对他或许还有一丝执念。
无论是什么,都将成为他手中最利的刀。
他换上更恳切的神情,主动为楚玥斟满酒杯:“是,是我当初糊涂,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这杯,敬过往,敬我们,敬……阴差阳错的缘分。”
男人带着一丝怅然与坦诚的眼神,让楚玥卸下了防备。
她端起杯子一饮而空。
那晚,裴彻以情伤为名,一杯接一杯地劝酒。
终于,楚玥不胜酒力,头一歪,醉倒在真皮沙发上。
裴彻脸上的沉郁散去。
包厢门无声滑开,一个女人闪身而出。
那个女人站在合上的包厢门边,清了清嗓子。
再开口时,发出的声音竟与楚玥醉酒后,含混沙哑的声音一模一样。
“呵,谢启山?他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老头子的偏爱,就以为自己能上位了?天真!我告诉你,谢氏南城那几家子公司的烂账,足够让他和他那帮人死无葬身之地!”
“谢启明背后,可是有海外资本撑腰的。谢启山他根本没戏!等着瞧吧,老头子快不行了,谢氏,迟早是谢启明的囊中之物!”
而这场以假乱真的“酒后吐真言”,恰好被隔壁来聚会的几位与谢启山交好的董事听到。
裴彻从回忆中抽离,向苏予墨讲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她约我在云端会所见面,说为过去道歉……”
“我去了,却听到她醉醺醺地大肆评价谢氏继承权之争,我害怕想走,她就强行给我灌了毒药,说我听了不该听的,都得死。”
他眼底泛红:“幸好隔壁包厢有谢氏董事会的人,他们应该也听到了。”
苏予墨的脸色冷沉得像覆了层霜。
楚玥!又是她!
裴彻的话并非全无破绽。
但此刻他痛苦的模样,击溃了她引以为傲的理智。
她不能再犯三年前同样的错。
无论他做什么,这一次她都要护住他!
“等我。”她替他掖好被角,眼神坚定,“我很快回来。”
她必须立刻动用一切关系,拿到那救命的抑制剂。
然而,她的车刚驶出医院,就被两辆黑色宾利一前一后逼停。
为首的保镖敲下车窗:“苏总,谢大少有请。”
该来的终究来了。
苏予墨闭了闭眼,心沉入谷底。
裴彻,果然是谢家长子谢启山的人。
她被带到一处隐秘的私人庄园。
书房内,谢启山一身休闲装,把玩着手中的雪茄。
“苏总,别来无恙。”
谢启山开口,直戳苏予墨的命脉,“你要的抑制剂,恰好在我母亲控股的生物医药公司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