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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晚语气含怒,乍听是在为周大尉抱不平。
听在顾承明耳里却更像她在为自己叫屈。
被恩情捆绑了那么多年的人,她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你也觉得自己可怜吗?”
顾承明望着她清丽的侧脸艰涩挤出话来,却屋外提醒熄灯的嘹亮广播号盖了过去。
许向晚没听见,直接掏出了几张大团结放在桌边。
“阿扬想买点儿生活用品,他还不熟悉这边,你明天陪他一起去买吧。”
顾承明看着崭新的大团结,紧紧地捏着书角。
从结婚起,许向晚给他钱从没超过十块……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女人的平静的面孔开口:“你好像对姜同志很好。”
“阿扬跟我同龄,又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自然是要照顾好的。”
许向晚眉眼舒展了几分,声音也变轻快。
提到姜逸扬,她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这是愉快的表现……
两辈子了。
顾承明无比熟悉她,一眼就能分辨出她的真实情绪。
“只是朋友吗?”
顾承明声音潺潺,心却碎裂出无数裂缝,茫茫刺痛。
话落,却被屋外的尖叫声打断:“许向晚救命啊!”
是姜逸扬的。
许向晚眉心一紧,急忙转身走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二人的“甜言蜜语”——
“姜逸扬你有没有出息啊,一只耗子也能吓成这样?”
“对啊,你又不知道我从小最怕老鼠了,许向晚你还笑,再笑我生气了啊!”
顾承明心碎成齑粉。
……
第二天,顾承明特意早起,做好了一桌早餐。
许向晚也穿好了常服走了出来。
“今天不在家吃饭,我要带阿扬去趟县城公社。”
顾承明一愣:“你不是说让我陪他去买生活用品吗?”
说话的功夫,姜逸扬也从卧室出来了。
他看着一桌子早餐,欢快地改了主意。
“既然小姐夫都做好了,那就不去吃海岛的牛肉丸子粉了吧?”
许向晚却坚持:“你不是很想吃吗?还是去吧?”
顾承明僵站在原地,像个小丑。
牛肉丸子粉,是海岛很出名的粉,一碗就要一块钱。
许向晚从未带他吃过。
以前他也说过想吃,她却总是说:“工作忙,下次带你。”
永远都是下次。
原来,爱与不爱,在意和不在意,在行动上早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