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二天,第三天,纪淮深每天都会来体育馆教温叙白弹琴。
&esp;&esp;今天的温叙白已经可以弹完一整首了。
&esp;&esp;纪淮深知道,对方不是不会,只缺少陪伴。
&esp;&esp;温叙白朋友虽多,但真正能走进温叙白心里的寥寥无几,温叙白还不爱麻烦别人。
&esp;&esp;但温叙白又喜欢热闹,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越安静的地方温叙白越不能集中注意力。
&esp;&esp;所以练不会吉他。
&esp;&esp;温叙白很开心,一下下踩着地面,哼唱:
&esp;&esp;……
&esp;&esp;“我接着写。”
&esp;&esp;“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esp;&esp;“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esp;&esp;正如小时候一样,温叙白喜欢用鞋子敲打地面,打出节拍。
&esp;&esp;纪淮深静静听着对方哼歌。
&esp;&esp;温叙白:“楼上的同学,你听到了吗?这首曲子你陪我练了这么久,最后一句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esp;&esp;纪淮深后退一步,正想离开。
&esp;&esp;温叙白双手放在嘴边,朝二楼喊:“我想了解你,想认识你,今天你可以等等我吗?”
&esp;&esp;这是温叙白的要求,但纪淮深并不想听对方的话。
&esp;&esp;自己难得在对方心里有个好印象,虽然温叙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好印象来之不易,还是不要轻易打碎。
&esp;&esp;纪淮深离开了。
&esp;&esp;应急通道的空气很凉,因为日日夜夜的过度练习,他的手很痛,凉风拂过手掌,疼痛逐渐减轻。
&esp;&esp;纪淮深看着自己的手。
&esp;&esp;心说。
&esp;&esp;和温叙白在一起的时刻,连风都是幸运的凉风。
&esp;&esp;
&esp;&esp;有关温临州的事,纪淮深不好形容。
&esp;&esp;那天有几个心思不好的学生知道温叙白养子的身份,心生灰色欲||望,想在晚上放学把温叙白骗到一个地方好好教训一顿,恰巧被纪淮深听见了。
&esp;&esp;晚上放学,他跟在温叙白后面,在几个人冲上来的时候拦住他们。
&esp;&esp;事情的结果并不美好。
&esp;&esp;纪淮深没练过武术,打不过这么多人,被强行灌了辣椒水,学生们走后,他跪在地上咳嗽。
&esp;&esp;天空下起暴雨。
&esp;&esp;忽然一只手钳住他的两腮,迫使他抬头,紧接着一种味道十分诡异的液体被灌了进来。
&esp;&esp;他看见头顶有伞。
&esp;&esp;被灌水的时候,纪淮深紧盯着男人的双眼。
&esp;&esp;男人的身后有三个黑衣男,一个给男人打伞,另外两个站在两边。
&esp;&esp;——这个灌他液体的男人就是温临州。
&esp;&esp;温临州看上他的理由很奇怪,因为偶尔几次温临州来接温叙白回家,都会注意到在角落偷看温叙白的他。
&esp;&esp;纪淮深自认为反侦察能力很强,每次在温临州视线投射过来的时候,他早已离开。
&esp;&esp;可对方告诉他:“其实我看到了,但看到的只有你的背影,你很细心。”
&esp;&esp;温临州坐着轮椅,手上有个拐杖,即便是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依旧不怒自威。
&esp;&esp;温临州说:“我的腿并不是残废,但它确实受过很重的伤,不足以支撑我久站。”
&esp;&esp;纪淮深望着对方。
&esp;&esp;温临州继续道:“很多不了解我的人,都觉得我是残废,但我从不辩解,因为我的能力不在腿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