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做,犬伏。”康巴利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白发的监督者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了康帕利和犬伏知晃两人,康帕利其实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卢西因没当场毙了犬伏,一切都还有商量回转的余地。
“还能怎么做,先把「愁思郎案件」的资料找一找吧。康帕利小姐,你这里的旧电脑能借我用一下吗?”
犬伏知晃在康帕利的实验组待了三年,对康帕利并没有太多的抗拒与害怕,只有对上司的尊敬。
康帕利是项目的负责人,她办公室的主电脑他自然是不能用的。而卢西因先生又说要把他的身份卡消磁……都不用康帕利小姐去说,监控室的家伙估计已经照做了吧。
有了名字做关键词,「愁思郎案件」的各类情报都在网络上检索了出来。
犬伏知晃摸着下巴:“说起来我对这个案件还有点印象,当时确实有过一阵收钱都要看看钞票编号的习惯。”
记起了十七年前的生活细节,犬伏知晃自然的把愁思郎案件和当时的事情结合在了一起。
康帕利也若有所感:“我好像也在哪里看到过……”
今年四十多岁的犬伏知晃:“康帕利小姐还记得那个时代吗?”
康帕利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十七年前她才多大啊……
“不是啦,是几年前在电视上。那是个悬案频道,当时主持人重新梳理了一下案件的细节,然后在零点的时候,遗憾的说追诉期过了。十五年的追诉期,十七年前……这样的话,就是两年前的事了。”
“卢西因先生说犯人是鹿野修二……”犬伏知晃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情报,“康帕利小姐觉得卢西因先生的话可信吗?”
“嘘——慎言,犬伏先生。”
回想起“生物公司”的保密要领,犬伏知晃不再多问,打算蒙一把,直接从犯人(鹿野修二)查起。
倒着查过去,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证据……
“殉职的刑警名为佐藤正义,而犯人鹿野修二……他和佐藤正义都是高中棒球队的。”佐藤正义高中的棒球队打出了不错的成绩,不少杂志和体育报都有刊登过他们的消息。
“卢西因说鹿野现在开了家意大利餐馆,还说钱款就藏在他附近……会不会在店里?比如只有他一个人有钥匙的仓库或者阁楼什么的。”
五亿五千万的纸钞,一张万円钞票重约1。2克,这么多的钞票,重达66千克,但只需一个空壁橱或一个冰柜就能放下。
“店里不太可能,人来人往会很闹腾,而且他开的是餐馆,万一有喝醉的客人找茬惹事……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犯人一定如同惊弓之鸟,不可能会把这么多钱放在会出意外的地方。”犬伏知晃使用着前四十年没用过的推理之力,拼命转动着脑筋。
“只能是放在家里了吗?”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的家人发现,”康帕利点开Mela,搜索着网友对杯户町AZZURRO的评价,“鹿野的店口碑很好,客人也提出老板是专门去意大利进修学习过,夸赞这里的菜很正宗……看来生意很好呢。”
“收入足够的话,鹿野或许买了间其他房子,专门用来藏赃款。”
“客人能说出一点老板的情况,说明鹿野本人是善谈、愿意与客人聊聊琐事的,不如我们去他的餐厅看看吧。”
鹿野修二只是个普通人,在网上搜索到的资料有限,更具体的情况,只能向本人咨询了。
“哎?”犬伏知晃惊讶的转头,“直接去见他吗?”
而且,“我们”?康帕利也要和他一起去吗?
“打探一下他家的位置和家庭成员信息啊。如果他还是单身且一个人居住,那么钱很可能就放在他的家里。至于保险库和挖个坑埋了……银行的保险库也不安全,你忘了鹿野的钱是哪里抢来的吗?而埋在地下,那是最蠢的做法,微生物会把纸钞分解,届时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
康帕利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身份卡,晃了晃:“你的身份卡大概已经被消磁无法使用了,所以想要出去,只能由我帮你开门了。”
鹿野修二的餐厅营业到晚上十一点半,他既是主厨又是老板,当康帕利和犬伏知晃到达目的地时,时间是十点半,店内的客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只剩下了一桌的六个人。
“欢迎光临。”
像很多日本店铺一样,趁着空暇走出厨房的鹿野修二对客人问了好。
“是一名吗?”
康帕利和犬伏知晃在之前商量过,两人要错开进店时间、当作不认识的人。
康帕利用手扶了扶脖子,苦笑一下:“是啊,加班加到只剩我一个人了。”
说着,她很自然的做到了吧台的座位。
虽说是意大利餐厅,不过鹿野修二模仿着酒吧的风格建了个吧台,这样能专门接待一些喜欢小酌西洋酒的客人。
品尝餐点的客人坐在正式的位置,而想要喝酒的客人则是坐在吧台。
鹿野修二很有待客经验,他一边接过加班小姐的话匣子,一边把菜单递给她,“这么晚才下班,真是辛苦啊。”
“是啊。”戴着眼睛的上班族小姐狠狠点了个头,她很熟练的点了单,“松露千层面、奶酪火腿三明治、香草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