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四月的天气最高有十几度,哪怕凌晨时分气温会降到个位数,但对于前几个小时还在圣彼得堡吹西伯利亚寒风的普拉米亚来说,这里的温度已经够高了。
清爽的风扑打在脸上,普拉米亚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突然了。
好好的实施着杀手工作,在餐厅被独眼女抓走,又在修道院被戴上了项圈,最后被两人监视着带走,离开了俄罗斯……
令Надоуни?*?чтожить闻风丧胆的普拉米亚就这样“落网”了?
金发女人攥紧手掌,又松开。指甲刺进出租车的皮革座椅、
皮革?
上次在酒店用血留暗号被发现了,现在是深夜,光线昏暗。独眼女仅剩的眼睛闭上了,克丽丝·温亚德在全力的讨好独眼女……
没错,普拉米亚看得出来,克丽丝·温亚德是在刻意讨好卢西因。
看来两人中,是卢西因的地位比较高?
如是想着,普拉米亚的左手做起了小动作,她用大拇指扣上了食指的血痂,只要……
“——啊!!!”
刺破鼓膜的高昂尖叫冲进众人的耳道,尾音从激锐到沙哑。
发出尖叫的主人破音了。
声音如此之近,前排的司机大哥本能的一脚刹车,轮胎磨损的“吱——”声强行闯入了普拉米亚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
急刹车让众人的身体大幅前倾,贝尔摩德的鞋跟抵住车底面,靠双脚减缓了冲击力。在出租车终于停下后,她用英文问道:“Well,先生,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谈话不方便被外人听到,贝尔摩德说的一直是日语。
司机降下了窗户,探头左看右看:“呃,没人?”
他还以为自己撞到或者差点撞到人了……
“咔哒”
光熙从中间猫着腰站起来,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们先走吧,我去一下。”
那声尖叫声,有点耳熟。
——作为被朗姆挖掘出好奇心的卢西因,此时此刻应该去看一下情况。
见坐在后座的金发女人和银发女人都有些许的疑惑,光熙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普拉米亚。
靠窗的普拉米亚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等下车钱和酒店钱从这里扣,密码是……”
捏着银行卡的普拉米亚一脸茫然。
等视线下移,见到自己左手指尖沾到卡面上的红点后,普拉米亚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卢西因站在外面,刚好又是路灯下,她肯定看见了……
要是再被发现自己偷偷画暗号的事、
光熙不甚在意的收回目光,点起一根烟。她手掌翻转,用火星的一面指着自己的脖子,颇有暗示意味的道:“乖乖听话。”
脖颈上的项圈莫名发起了烫,仿佛里面的炸-药机关被按下了操控键,散发出惊人的热度。
“……是。”
普拉米亚用干净的手指抹去卡面上的血液,收回银行卡坐好。
“轰!”
见多识广的司机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三位女乘客之间气氛诡谲……快点完成订单,今晚就早点回家吧。
在确定自己没撞到人后,司机便一脚油门驶离了原地。
“蒂娜。”
贝尔摩德收回了刻意变声过的清脆少女音,换回了成年女人的沉稳声线:“把东西拿过来。”
普拉米亚:“……”
自己项圈的开关是卢西因掌控的。
卢西因的地位比贝尔摩德高。
……她不需要对贝尔摩德摆什么好脸色。
只是她脖子上还有个定时炸弹,行事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这可是她给我的。”嘴上是这么说,普拉米亚却是乖乖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两根手指并拢,贝尔摩德夹过卡片,对普拉米亚的小小挑衅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