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痛的倒抽气,泪珠子都要出来了,却死也不松手,毕竟印伽鞭上系着两条人命呢!
&esp;&esp;在惯性作用下,戚棠和虞洲开始晃来晃去,这和秋千不一样,她们狠狠砸到的是山壁。
&esp;&esp;戚棠挺疼的,猛的来这么一下,胸腔闷痛,都要吐血了,脊背从粗糙的砾石上蹭过,蹭伤了,鲜红的血液浸透漂亮的衣裙。
&esp;&esp;她片刻又委屈起来。荡了几圈之后,印伽鞭归于平静,她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吊在悔过涯下,戚棠单手紧紧环着虞洲,头埋在她肩颈窝里,抽抽鼻子。
&esp;&esp;虞洲环她的手已然血肉模糊,每一次撞到山壁,都是她的手抵在岩石与戚棠之间。
&esp;&esp;她一声不吭,并不觉得十分疼痛。
&esp;&esp;戚棠默默忍了忍。
&esp;&esp;那位她新来的小师妹浑身香盈盈的,戚棠窝在她肩颈间,能嗅到香气。
&esp;&esp;可她自己却紧张得冒汗、眼眶也红了,还忍不住想哭。
&esp;&esp;这样的场景下,她跟主角差得真的很多。
&esp;&esp;好差劲啊。
&esp;&esp;戚棠这么想自己。
&esp;&esp;虞洲疑心小阁主哭了:嗯?
&esp;&esp;戚棠嗓音哑哑的:疼。
&esp;&esp;她真的没吃过苦,何况又是这样的苦。
&esp;&esp;虞洲幽幽的眼眸扫过少女乌黑的发,她簪的蝴蝶发叉仍在,发间熏染她屋里的沉香气味。虞洲记起今日下午,拜师时,端坐于高堂的两位一字一句重复告诉她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保护好戚棠。
&esp;&esp;什么都可以做不到,必须保护好戚棠。
&esp;&esp;命可以没有,筋骨可以尽断,保护好戚棠。
&esp;&esp;虞洲想嗤笑一声。
&esp;&esp;戚棠抽了两声,轻声细语跟她商量:我我真的抓不住印伽鞭了,手好疼,你抓一抓,好不好?
&esp;&esp;软哼哼的调子,带着一点喑哑,和虞洲没有目光对视,她全然靠在虞洲肩膀上。
&esp;&esp;虞洲却能想到,该是一双怎么样黑溜溜的圆眼,无辜的、湿漉漉的、眼眶泛红地看着。
&esp;&esp;虞洲说:这样吊着不是办法,我们坚持不到早上的。
&esp;&esp;现在入夜,要直到早上,上课时,才会有人发现戚棠不见,从而寻找,她们才有被救上去的可能。
&esp;&esp;时至此刻,她声音仍旧冷静清淡。
&esp;&esp;戚棠想哭:那怎么办?掉下去就真的死定了!
&esp;&esp;虞洲想了想,真的感受到了脖颈间一点湿湿温热的泪意,她顿了顿。
&esp;&esp;本想脱口的那就一起死好了卡在喉咙里,还是改了口,她垂下眼睫:不会死,悔过涯底下是清潭,掉进水里,我们都不会死的。
&esp;&esp;这与她设想的不一样。
&esp;&esp;她本来想说:那就一起死好了。
&esp;&esp;然后掰开小师姐紧紧攥着印伽鞭的五指,看她绝望、看她崩溃,看她和她一起永坠深渊。
&esp;&esp;吓吓她。
&esp;&esp;但是小阁主甚至未及笄,还是个遇事哭唧唧的小女孩,还没人给她取字,也没有给她冠称号。
&esp;&esp;眼泪是温的、是热的,极力抑制自己哽咽的声音又挺乖。
&esp;&esp;虞洲心底压下叹息,看在戚棠全心全意救她的份上,容许了此刻心软。
&esp;&esp;她只怕戚棠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虞洲编不出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