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叶随这次找了好几个高手,宋江江的石头只打中了其中一个,另外四人很快挡在他身前。
&esp;&esp;宋江江与他们打斗起来,他赤手空拳,对方手里都有刀剑,难免有些不敌。
&esp;&esp;最重要的是,宋江江发现他身体变得虚弱了很多。
&esp;&esp;他从小就这样,身体时好时坏,连太医都看不出来原因。
&esp;&esp;上次在那家黑店时也是这样,当时如果不是突然变得虚弱,他也不会受那般重的伤。
&esp;&esp;只是在遇到沈美娘之后,他的身体好像又恢复正常了。
&esp;&esp;宋江江终究不敌几人,被他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esp;&esp;叶随这才从树后走上前来,像看蝼蚁般俯视宋江江:“上次叫你侥幸跑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esp;&esp;宋江江抬眼盯着叶随,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害怕恐惧,更像是全然没将他恐吓的话放在眼里。
&esp;&esp;这样的眼神无疑更激怒了叶随。
&esp;&esp;他拔出其中一个杀手手中的剑,猛地扎在宋江江手上。
&esp;&esp;看到宋江江疼得忍不住晃了晃,他志得意满地笑了:“不是挺能耐吗?不是仗着你有身好本事,就在沈美娘面前露脸吗?”
&esp;&esp;宋江江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终于染上愤恨:“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esp;&esp;叶随轻描淡写道:“不,那多便宜你。我待会儿就让人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挖掉你的眼睛,叫你以后只能像条狗一样活着。”
&esp;&esp;宋江江问:“你做出这种事,你以为你就不会有报应吗?你以为天理昭昭,律法铁条就治不了你吗?”
&esp;&esp;叶随耸了耸肩:“在南州城,爷就是天理,爷说的话就是律法铁条!”
&esp;&esp;宋江江听到叶随的话,又想起沈美娘和她说的,叶六敢胡作非为就是因为有人撑腰的缘故。
&esp;&esp;娘亲果然就是骗他的,那些书也是哄他的。
&esp;&esp;这世上才没什么c市,才没什么明州仙山,更没有什么公理正义。
&esp;&esp;他坚持的所有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
&esp;&esp;那些东西只会让他活得内耗、活得痛苦,让他连想帮助别人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让他就算……就算有了喜欢的姑娘,也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外,毫无价值。
&esp;&esp;那些所谓的自由平等、公理正义,都是不该存在的、无用的。
&esp;&esp;父皇说得对。
&esp;&esp;这世上,唯有权力才是最有用的。
&esp;&esp;有了权力,想要的,自然都会得到。
&esp;&esp;宋江江觉得身体似乎不像刚才那般虚弱,重新有了还手的力气。
&esp;&esp;叶随没有注意到宋江江的变化,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esp;&esp;可就在其中一人举起剑向宋江江的手臂刺去时,他突然挣
&esp;&esp;脱开按住他的两人。
&esp;&esp;他反手握住那剑刃,鲜血顺着他握住剑刃的地方不住往下滴血。
&esp;&esp;他像是感觉不到一丝痛意般,趁着持剑之人怔愣的契机,一脚踢中那人的胸口,将剑夺了过来。
&esp;&esp;那几个和宋江江交手的杀手也有些意外。
&esp;&esp;这人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般,出手极为狠厉,招招都是取人性命的狠招。
&esp;&esp;内力似乎也深厚不少,几人很快就有些不敌。
&esp;&esp;叶随见势不妙,趁着几人还在缠斗,拔腿就跑。
&esp;&esp;宋江江没有去追叶随,想着料理完这几个杂碎,再去追他就是了。
&esp;&esp;几人很快就被宋江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esp;&esp;宋江江提着剑,目光无悲无喜地走近其中一人。
&esp;&esp;月光短暂地穿过云层和林翳,洒在少年的眼里,将里面的漠然和冷血照得一览无余。
&esp;&esp;只要他今夜挥下这剑,他就会彻底杀死那个叫“宋江江”的幼稚鬼,存活下来会是更适合这个时代的“姜颂”。
&esp;&esp;就在他的剑快要挥下时,那人连连告饶:“这位大侠、大人!小的做这行也是为了讨口饭吃,您、您就饶了我吧!”
&esp;&esp;宋江江的剑在碰到那人脖颈时停下。
&esp;&esp;那人见求饶有用,又继续哭诉:“小的上有老母要养,下有儿女需要教育,妻子也常年多病需要吃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吧!”
&esp;&esp;宋江江过往虽然读了很多圣贤书和那些“札记”,但他对贫穷和底层人其实没有太多了解。
&esp;&esp;幼年时,和母亲总是改换住所、云游四方,但也从未缺衣少食。
&esp;&esp;加之他发过高热,早就将那些不太愉悦的记忆淡忘。
&esp;&esp;直到在南州的这段时间,他认识了沈美娘,才切身明白一碗红糖水的重要性,才知道农家人的生活有多不易……
&esp;&esp;即使不做“宋江江”,只是做“姜颂”,他也无法再对这种弱者挥刀。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