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父亲醒来没多久,就以人证的身份,将当年绑架他们一家的叔伯送去了监狱。
&esp;&esp;现在顾家是彻底回到了他们的手中,只是家族庞大,还需要他在顾家坐镇。
&esp;&esp;但现在恢复了所有记忆的顾景深,哪里有心思管顾氏呢。
&esp;&esp;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做回宋斯越,陪在舒晚的身边。
&esp;&esp;哪怕穷点、苦点,她总归还在,可现在……
&esp;&esp;顾景深深深吸了口气,耳边再次传来顾董事长边咳嗽边喘气的声音,“景深,顾氏不能没有你,快点回家吧……”
&esp;&esp;回家两个字像是块玄铁,重重压在他的心上,让他也跟着喘不过气来。
&esp;&esp;他父亲虽然醒了过来,身子却废了,不能动弹,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下半辈子。
&esp;&esp;再加上痛失妻儿,让他心情郁结,现在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了。
&esp;&esp;他要是不回顾家,他的父亲以及大哥拼命夺回来的顾氏,又要落入他人之手。
&esp;&esp;他捏紧手机,收回那道望着公寓依依不舍的视线,冷声回了一句,“好。”
&esp;&esp;分明没把她分在眼里
&esp;&esp;阿兰将那件大衣放在高档纸袋里后,提着去了别墅。
&esp;&esp;推开书房的门,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男人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esp;&esp;男人身姿挺拔,背影孤傲,瞧不清正脸,只看到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了一支细长的香烟。
&esp;&esp;淡淡烟雾,萦绕周身,显得高贵神秘,却又透着禁欲感。
&esp;&esp;阿兰看了眼垃圾篓里堆成小山高的烟头,微微皱了下眉。
&esp;&esp;她记得季司寒是不抽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
&esp;&esp;他的事情,她自然是管不着的,抬起手公事公办的敲了敲门。
&esp;&esp;“进。”
&esp;&esp;男人连头都没回,淡淡吐了一个字,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esp;&esp;阿兰提着纸袋走了过去,“季总,这是舒小姐让我还给您的衣服。”
&esp;&esp;她将纸袋递给季司寒,男人这才回头瞥了一眼。
&esp;&esp;“扔了。”
&esp;&esp;他淡声吩咐了一句,神色淡漠到像是抛弃一件毫不在意的东西。
&esp;&esp;“是。”
&esp;&esp;阿兰应了一声,又提着纸袋转身离去。
&esp;&esp;她猜到季司寒会让自己扔了,却还是跑这一趟,主要他的东西她不敢随意处置。
&esp;&esp;她走到门外,想将纸袋扔进大型垃圾桶里时,男人淡漠的嗓音忽然在身后传来——
&esp;&esp;“放那吧。”
&esp;&esp;阿兰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没看她,仍旧背对着她。
&esp;&esp;他立在余晖下,抬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吸着烟。
&esp;&esp;看起来似乎很烦躁,却又矛盾的,说不清为何烦躁。
&esp;&esp;阿兰猜不透他的心思,提着纸袋重新回到书房,将东西放在沙发上。
&esp;&esp;“那季总,我先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