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alpha略显夸张的反应,景伯楼语气平常道自己主要任务是驻守疆域边缘。
&esp;&esp;“就是在联邦控制的疆域巡逻,”景伯楼微微偏头对叶莲娜解释,“我在星舰上任职飞行队教官,负责队内指挥和培养,偶尔会参与一些工程设备和地勤维护。”
&esp;&esp;“因为工作内容比较复杂,和ai智能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esp;&esp;叶莲娜显然也想起博物馆那次和ai智能的对话,端着碗筷没忍住轻笑,全然没有悟透这些话后面的信息量。
&esp;&esp;卢卡明白这些隐藏的信息量,心里咯噔地瞄向妹妹的室友。
&esp;&esp;从这些话听来男人的军衔应该极其高,最低中校起步。
&esp;&esp;能指挥和培养人才,在星舰上是仅次于舰长和副舰长的位置。还能掺和工程设备和地勤维护,意味同时还是技术人员——既是战斗员又是技术人员,这就是航天第六军团的含金量吗?
&esp;&esp;恐怖如斯,卢卡脑海冒出一句流行语。
&esp;&esp;看起来还这么年轻,他究竟能抽出多少时间学习这么多东西。
&esp;&esp;卢卡还关注到一个关键词:驻守边疆。
&esp;&esp;星际时代一个政府控制的范畴无限大,加上宜居星球少,通常可以说囊括几个星系。
&esp;&esp;驻守边疆听上去是很轻松的任务,实际很残酷。
&esp;&esp;它的残酷不在于远离人烟的寂寞和宇宙的孤寂,也不来于忽然的陨石或星球的辐射。
&esp;&esp;在宇宙中有两个特殊的名词:引力红移和时间膨胀效应。
&esp;&esp;这两个名词都和时间流速有关,在星际航行容易遇到时间问题。
&esp;&esp;可能只是进行一次简单的远航航行,再回来看到孩子发现已经比自己还老了。或者不小心意外撞上引力红移,从此和亲人永别。
&esp;&esp;驻守边疆容易遇到这个问题,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选择这项看起来轻松的任务。
&esp;&esp;回来后年轻的妈妈头发全部花白,朋友也结婚生子,尚是年轻的自己错过了所有人的一段岁月;亦或自己老得不像样,父母和朋友还很年轻,于是被夹在时间缝隙无所适从。
&esp;&esp;在多个退役军人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后,联邦也出了一批政策。
&esp;&esp;出发前会告知此去来回的本征时1和联邦时2,知情后签名或拒绝。同时要求完成一次驻守任务后轮换,换下一批人继续服役。
&esp;&esp;航天军人万中挑一,培养一个需要花费昂贵的价格和漫长的时间,于是政策又改来改去。
&esp;&esp;自知没有当航天军人的命,卢卡也不知道现在改成什么样子。
&esp;&esp;难怪beta的气质很老一辈,大家也搜不到账号信息。
&esp;&esp;时间足以一个人在无数的网络洪流中淹没,没有关键词难以搜寻。
&esp;&esp;对面的beta看起来不欲将那些沉重的往事告诉女孩,言语措辞间带着轻松和趣味。oga言笑晏晏地听着,眸光流转。
&esp;&esp;景伯楼在四艘星舰上服役过,最后一艘星舰上服役了两万八千四百的本征时。
&esp;&esp;“也就是三年三个月,”男人回忆道,“我教了五届飞行员学生,除了极个别同事,许多岗位工作人员都在不断流动,所以我和ai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esp;&esp;星舰上的ai智能除了本职工作,还会负责定期监控和治疗军士们的心理健康。
&esp;&esp;“它喜欢看《小王子》,所以喜欢别人给它起名字。它有过很多名字,有的使用时间很长,有的使用时间很短。”
&esp;&esp;“时间最长的应该是工程科学家给它的名字。隔一段时间它会见到那位工程科学家,并且私底下称呼对方为父亲。”
&esp;&esp;景伯楼没有给它起过名字,一直称呼代号。
&esp;&esp;讲到这里男人忽然发现自己跑题了,向女孩低声叮嘱道先吃饭吧。
&esp;&esp;“汤凉了不好喝,下次有机会同你讲。”
&esp;&esp;
&esp;&esp;露西又踢了踢自己的哥哥。
&esp;&esp;卢卡不敢再问了,有些事情不好对外人讲。
&esp;&esp;况且眼前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军人。自己和他关系不熟,也不应该随便询问私人事务。
&esp;&esp;驻守边疆,光是想一想卢卡就不寒而栗。
&esp;&esp;“你的手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哥哥不靠谱,露西装作懵懂无知的oga好奇询问,“方便说吗?”
&esp;&esp;“救学生的时候被意外碳化。”景伯楼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esp;&esp;“那你还会回去服役吗?”
&esp;&esp;这次景伯楼没有立刻回答,几秒后才道看情况。
&esp;&esp;如果有熟识他的人在这里,一定知道对方很反常。
&esp;&esp;认识的人对景伯楼都有一个评价:坚如磐石。
&esp;&esp;面对无情的宇宙和不可莫测的时间,再傲气的人都会有动摇的时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