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情况一比较,顾昌宗是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和谁站一边。
红果看大家都没说话,忍不住先问出来:“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呢?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你可以去找小郑和时锦舟,也可以找老焦和桂枝,有个伴总是好的。”
魏良正隔着几百里路,在电话那头听到红果的建议,心里欣慰感激,只有红果这亦柔亦刚的周全性格,才能缓和顾昌宗他们,和外人之间的关系。
虞山摇摇头:“虞海死了,我没了束缚,名正言顺过点自由生活,如果过不上,那我宁愿再跑一次,等会出去如果有抓捕,我就同归于尽了。”
魏良正在犹豫,红果忙劝:“魏馆长,徐闻英的伤,应该能算意外的吧,当时虞山躲避,都没有去伤开枪的两位同志,徐闻英被伤到,是她不走运,我认为算不到虞山头上,他如果想叫徐闻英死,多的是办法,可是他没有,算遵守了法律和规则,这时候让他寒了心,他跑了还是好的情况,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魏良正正要做出许诺,红果这边的仓库上面,有不小的响动,红果急了,问是不是魏馆长让人行动下来抓人?
魏良正怕虞山做出过激的事情,保证红果这边的突发状况,不是他的人,他现在就电话遥控问清楚,让红果昌宗看好虞山,不叫他上去。
很快,魏良正从安排在这边的同志汇报中搞清楚了,是齐广发的小舅子,带了土制的□□进店找红果和昌宗寻仇。
顾昌宗这就要上去,魏良正不许,说他来安排,等处理好了,他们三个再上去。
“你们把门关好,等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再出去,虞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动,不用再乱跑了,只是有个要求,你每隔一天,要跟红果说下你的位置,这个条件能答应吗?”
虞山笑:“可以,但为什么是姜红果?魏馆长,你是看不到顾昌宗此刻的脸,我还是跟他说吧。”
魏良正坦诚,说的让人无法反驳:“人还是相信同类的,我和姜红果是同类,你和顾昌宗是同类,你最好还是和姜红果汇报行踪。”
那就这么定了,虞山能合法的走在阳光下,这是好事儿,今天谈的情况真不错,只是虞山说的旷工的事,让人悬着心。
红果安慰自己不用想那么多,一来昌宗厉害,二来有个高的顶着,魏馆长的安全处就是负责这个的呀,背后是国家为单位,她这个小小的老百姓,不用瞎操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上面的门店在两声枪响后,很快平静了下来,魏良正再次打来电话,说齐广发的小舅子危险性太大,已经被击毙了,这事交给了市局管,已经和出警的二舅交代过,不用他们三个做笔录,红果和顾昌宗,包括虞山,都可以上去,简单交代下可以回去了。
红果上去后,二舅得了交代,简单问了几句,说了下当时的情况,齐广发的小舅子就是来报复的,被当场击毙,但是他没说,那位出手狙击的同志,证件上的部门级别很高,为什么恰好在这里?二舅没问。
一共出来三个人,另外一个青年顾长信不认识,他思考片刻,选择不问。
红果主动说了:“二舅,这位是虞山,那么巧找到了。”
是协查涵上要找的人,昌宗一出来就找到了?二舅打量了叫虞山的青年,气定神闲,刚才店面里可是开了枪的,上来的三个人,居然连红果都没有心悸腿软。
二舅心里知道了,红果和昌宗,再也不需要家里帮忙了。
红果和昌宗回来了,虞山走了,红果心里一直不放心,一直到虞山打来电话,说已经回了平洲,打算把家里生意变卖后,去深圳,红果才相信,魏馆长说话算话,虞山不用躲躲藏藏,不用跑出去了。
但还是有几个问题没确定清楚,葛老师姑奶奶的孩子,是不是神殿里帮反抗义军的半神?旷工之后,还有没有另外的同乡过来?
过来后有什么用呢?又回不去了,帮不了忙呀,要是两边各过各的日子,互不打扰,多安心。
红果的邻居们每天依旧会来串门,单大姐要搬家了,过来和红果辞行,她最终没有和丈夫离婚,分居不分家。
她现在已经能开得开了,释怀了,笑道:“以前刚知道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现在觉得真没什么,给自己多找几个寄托就行了,我雇主家要做开发项目,看在我尽心照顾他们家老人的情分上,答应带我做下游的供应商,我才四十出头嘛,还是想闯一闯的,这个机会不抓住,怕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红果想的多点:“不离婚的话,你赚的钱,就有你男人一半,你要想跟他过,那无所谓的,等你有了事业、有了钱、有了新的寄托,可能你就不这样想了。”
单大姐倒没想这么细,没想过自己会比丈夫的生意做的还大。
“他前妻帮着他,我挣的那点在他眼里,哪够看呢?”
红果问:“那你男人挣那么多,给你多少?你说现在要他一半来给你存着,他给吗?”
红果的提问,让单大姐又想通了一点,发笑了:“红果,从你家搬到我隔壁,你就看到的呀,家里缺什么,他买什么,家用那会就每月给五百了
,吃喝是用不掉这么多的,但我要掌握存款,他找各种理由,说钱都在账上,生意上要用,不会短了我吃喝用,我那会信任他,没多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回家试探下,就说做生意要用到几万块钱,看他给不给?要还找理由,那真寒了几十年的情分,怎么越老越猜忌起来了呢?”
红果忙给她个镜子:“姐,你看着精神比以前年轻多了,这就是想通了爱自己的正反馈,人就靠口心气,你心里想着自己年轻,你就年轻,你要天天想着才四十多就老了,那不是催着自己枯萎吗,快别这么想。”
单大姐心里真是感激的很,红果就是这么能温暖人心,之前关系淡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红果又在她的人生分岔路口,给她暖意,难怪她结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有些人来,有些人走,但红果从来没变。
单大姐想通透了,握着红果的手:“你说得对,我只要从今天开始爱惜自己,就不算晚,红果,我这走了,你可别忘了我,以后有机会见到,咱们还像这么好,什么话都说。”
红果忙点头:“那肯定的呀。”
单大姐走之前,又过来红果家聊了一回,说她要钱了,男人果然找了理由,这次她没吵没闹,说那就算了,她自己想办法。
然后她男人拿了五万块钱和一张借条回来,说是借的,就给她试这一次,如果亏了,以后别折腾生意,好好在家呆着。
单大姐不确定借条是真的,还是故意的,红果突然想知道,人心究竟是怎样的?
这事很容易,她去了单大姐家里,摸了她男人带回来给她的金戒指,看到了,钱男人有,但是不想给,儿子给出了主意。
“爸,她虽然不是亲妈,对我一直很好,将来我肯定养她老,你要还想过下去,就给这钱,你可以找个朋友,打张借条,生意败了,你把这钱还了,她应该不会再想做生意,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主意是从你亲妈那学来的?”
他儿子说:“生意教我的,想达成目的,就要想办法,这样对我妈是不太公平,但都是为了她好,她做了十来年的家庭妇女,想什么创业的事?这五万块不能白打水漂,你拿出来了,总要让妈有点压力。”
原来是父子俩都参与了欺骗,红果无话可说,不能这会说出来,等有机会,找个别的由头,让单大姐知道吧。
红果回来心情不太阳光,在澡盆里玩水的小不点,一下子感觉到了,从盆里爬出来:“妈妈,你怎么不开心了?我跟你玩。”
这小孩说话走路都很利索了,感觉像是三四岁的孩子,红果蹲下来,摸摸盆里的水,凉的,好几次了,第一次她吓一跳,怕孩子泡凉水生病,然后小家伙生龙活虎,从来没因为这个生病过,红果就由着他玩了。
点点问她的事,能说的红果一定说,她不想一句“没什么”,说多了,以后点点有事儿,也会问不出来,也会一句“没什么”打发她。
红果给他擦擦身上的水,换了套衣服,说:“有个从小养到大的儿子,欺骗了另外一个妈妈,我知道了心里难受。”
“妈妈不难受,点点不会骗妈妈。”小不点犹豫了好一会:“可是妈妈,我答应了人家,连爸爸妈妈都不说,我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