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德全会意,带着九阿哥离开。
&esp;&esp;九阿哥心里忐忑,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知道天牢里面肯定不怎么好。
&esp;&esp;他一定要忍住,不能进去就吓晕,或者吓吐了。
&esp;&esp;但是九阿哥刚踏进天牢,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他不由脚步一顿。
&esp;&esp;李德全体贴问道:“九阿哥要先等一会,奴才让里面收拾一下?”
&esp;&esp;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把犯人收拾得能见人,周围血腥的刑具稍微收一收,免得吓着这个年轻又没经事的九阿哥了。
&esp;&esp;九阿哥摆摆手道:“不用,我直接进去就好。毕竟我是来问话的,又不是来参观的,里头的环境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esp;&esp;他还是知道,天牢这种地方,再收拾能怎么样。
&esp;&esp;那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可不是收拾一下就能去掉的。
&esp;&esp;与其折腾人,浪费时间,九阿哥还不如直接进去。
&esp;&esp;这让李德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位九阿哥虽然年轻,平日透着点孩子气,这时候倒是相当稳重了。
&esp;&esp;见九阿哥拒绝,李德全就没折腾了,带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esp;&esp;牢房里,二当家被绑在木架上,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esp;&esp;九阿哥看第一眼有点不适,看得出上面的伤痕不止一种刑具弄出来的。
&esp;&esp;有鞭伤,也有烙伤。
&esp;&esp;人却不能死了,所以伤口看着渗人,其实也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疼罢了。
&esp;&esp;看着就疼,难为这个二当家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esp;&esp;他见又有人来了,还是个衣裳跟天牢格格不入的年轻男人。
&esp;&esp;李德全落后一步站在后边,二当家显然是认得出这个太监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居然落在后边。
&esp;&esp;算算年纪,这很可能是皇帝的儿子。
&esp;&esp;果不其然,慎刑司的人过来行礼,口中叫的是“九阿哥”。
&esp;&esp;这竟然是皇帝的第九个儿子,皇帝的儿子还真多,而且叫个年轻的进来做什么,参观他吗?
&esp;&esp;二当家离得远,眼皮子都没怎么抬起来,只觉得一个黄毛小子进来想让自己开口,皇帝简直是在小看自己!
&esp;&esp;九阿哥示意慎刑司的人打开牢房门,慢慢走到二当家跟前站住:“抬起头来,你叫什么?”
&esp;&esp;二当家一动不动,仿佛晕过去了,又像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esp;&esp;慎刑司的人二话不说就上前,伸手强硬抬起了二当家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向九阿哥。
&esp;&esp;九阿哥盯着二当家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二当家懒洋洋睁开眼,只觉得慎刑司的人还陪着这位阿哥做戏,也是够不容易的。
&esp;&esp;但是二当家只看了一眼,这位年轻阿哥身上忽然涌现出无尽的气势,狠狠压在自己身上,让自己险些喘不过气来。
&esp;&esp;乖乖,这皇帝的儿子是做什么的,身上的气势为何如此吓人!
&esp;&esp;犹如实质的威压在身侧,二当家有种自己不开口,身体就要四分五裂的感觉。
&esp;&esp;他整个人哆嗦了起来,不敢再抬眼直视九阿哥,老老实实回答道:“小人叫刘仪伟。”
&esp;&esp;慎刑司的人不由诧异,他们上了刑都没能让这个二当家开口,九阿哥是怎么做到的?
&esp;&esp;刚才九阿哥身上陡然膨胀出惊人的气势,却在一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esp;&esp;慎刑司的人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看这二当家的样子,显然是被九阿哥吓住了。
&esp;&esp;九阿哥对此一无所知,心里倒是纳闷这个二当家居然这么听话,问什么就回答了,于是继续板着脸问道:“铺面地窖藏着的银子,你们是怎么弄来的?背后谁给你们透露了消息?”
&esp;&esp;二当家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被九阿哥的气势吓破胆,那种几乎要把灵魂粉碎的威压实在太可怕了。
&esp;&esp;于是他老老实实回答道:“小人是水鬼,跟河道总督有些交情。”
&esp;&esp;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就多了,水鬼不是真的鬼,而是在河道底下穿梭的水匪。
&esp;&esp;他们极为擅长水性,在水里谁都抓不住,而且能在水里潜伏很久。
&esp;&esp;也难怪当时船只突然下沉,估计是这些水鬼在底下凿穿了船底,让船舱入水,这才会沉的。
&esp;&esp;而这些赈灾银被水路送出去,河道总督自然最清楚,私下让水鬼潜伏在河里,半夜发难。
&esp;&esp;九阿哥心想,果然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