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十阿哥又奇怪道:“不过我听了一会,他的儿媳妇和亲家是真的不知情吗?还是装作不知情?”
&esp;&esp;九阿哥笑着摇头道:“不管知不知情,这时候都要装作不知道了。而且他们先示弱,博得百姓的同情,皇阿玛就不好立刻处置他们。正好主谋是河道总督的儿子,会先办了他,其他倒是没那么着急。”
&esp;&esp;要这时候皇帝就顺道处置了儿媳妇和她家人,别人正同情作为弱者的他们一家,反倒要坏名声,还不如先放一放。
&esp;&esp;九阿哥又看向苏澜问道:“你觉得皇阿玛最后会怎么处置他们?”
&esp;&esp;毕竟苏澜每次都能猜对,这次可能也不例外。
&esp;&esp;苏澜看着他笑了:“要维护老臣的体面,还要让他吃苦头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esp;&esp;九阿哥附和着点头道:“确实,要么送去挖矿,但是太辛苦,河道总督年纪大了,估计撑不了两个月。他儿子倒是年轻力壮,却是养尊处优,也吃不了太大的苦头。”
&esp;&esp;所以得让两人吃苦头的时间长一点的地方,就不能送去挖矿了,他还有点遗憾。
&esp;&esp;苏澜点头道:“确实挖矿不适合他们,只能流放了吧。”
&esp;&esp;九阿哥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esp;&esp;不能把人砍了,就只能流放。
&esp;&esp;果然就如苏澜所说,皇帝的决定在三天内下来了。
&esp;&esp;河道总督和他儿子都被流放,只是河道总督被流放在北边,路途不算远,可以说是相当照顾他这个有功的老臣了。
&esp;&esp;虽说北边要冷一点还荒凉,怎么都比他儿子被流放去宁古塔要好。
&esp;&esp;而且河道总督剥去了官职,贬为庶民,但是他儿子却直接贬为奴籍,这辈子连个平民都不是,却好歹是保住了性命。
&esp;&esp;河道总督听到判决后沉默了一会才跪下谢恩,他的儿子就激动得要命,拼命挣扎着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esp;&esp;“不,我不要去宁古塔,我不要去!”
&esp;&esp;流放三千里,他很可能要死在路上。
&esp;&esp;而且死在路上还算幸福了,如果到了宁古塔,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更别提他被贬为奴籍,那谁都能打骂他,比畜生还不如。
&esp;&esp;这种日子光是想想就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砍了自己,先死了反而更好!
&esp;&esp;于是他想方设法想撞墙,脑袋磕破了依旧死不了。
&esp;&esp;狱头原本担心这人还没流放就把自己弄死了,后来看着那脑袋上只破了皮出了点血,顿时嗤笑一声。
&esp;&esp;果然是贪心怕死之人,哪怕想寻死,到头来也不敢太用力,真弄死自己,不过做戏罢了。
&esp;&esp;于是狱头也不管他,随便撞,反而这里没人会同情他。
&esp;&esp;河道总督起初还会劝一下这个儿子,后来就沉默了下来。
&esp;&esp;这儿子还整天吵吵闹闹,觉得亲爹该死,说会救自己,最后反而得了皇帝的额外开恩,只去北边而不是去宁古塔。
&esp;&esp;河道总督作为臣子很多年,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皇帝对他真正的处罚。
&esp;&esp;两父子分开来流放,而且相隔极远。
&esp;&esp;加上河道总督年纪大了,可以说两人这一分开,很可能就是天人相隔,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一面了。
&esp;&esp;这才是皇帝对他最大的惩罚,河道总督不是想保住儿子吗?
&esp;&esp;皇帝成全了他,却也让两父子永生不再相见!
&esp;&esp;河道总督十分伤心,难过得都没心思去安抚自己的独生子了。
&esp;&esp;离别在即,可惜他的儿子压根就想不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esp;&esp;儿子只闹着说不公平,难不成觉得自己这个年迈的生父跟他换去宁古塔更合适吗?
&esp;&esp;河道总督既是心寒,又觉得这该是自己的报应。
&esp;&esp;九阿哥得到消息后就跟十阿哥说了,两兄弟坐下的时候,忍不住同时看向苏澜,发现她猜得还挺准的。
&esp;&esp;十阿哥感慨道:“如此一来,这两父子分开流放后,只怕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esp;&esp;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死在流放地,要等大赦天下的时候,估计年纪大的河道总督是等不到了。
&esp;&esp;而罪大恶极的那个儿子,哪怕活着也不会等到。
&esp;&esp;九阿哥摇头道:“听说那儿子在天牢里闹腾得很,只能把人打晕,不然闹得其他人都无法休息。”
&esp;&esp;他不想休息,狱卒还想耳根清净一点。
&esp;&esp;反正这事总算是结束了,九阿哥转而笑道:“咱们的府邸收拾得差不多了,钦天监那边给了几个好日子,最近的就在半个月后。”
&esp;&esp;十阿哥惊讶道:“半个月?那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