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珣抿嘴笑,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esp;&esp;林秋曼:“瞎说。”
&esp;&esp;李珣暗搓搓道:“朱大娘说你昨晚一宿没睡,寝食难安。”
&esp;&esp;林秋曼狡辩道:“月事要来了,心里头烦。”
&esp;&esp;李珣也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她不高兴道:“大祸临头了,你还笑。”
&esp;&esp;李珣挑起她的下巴,吻了吻,“我走了,事情多,还真有点忙。”
&esp;&esp;林秋曼又钻进被窝不予理会,李珣戳了戳她,她拉被子把头蒙住,他失笑,同她腻歪了阵儿才离去。
&esp;&esp;待到燕王进京奔丧那天,整个城内的局势变得微妙起来。
&esp;&esp;灵堂里的人们听说燕王进京,全都变得奇怪,就连华阳都敏感地看了一眼李珣,隐约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esp;&esp;李珣倒是镇定自如,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esp;&esp;燕王李政进京后先去的老宅,梁九儿等人早就在那等着了,包括忠毅伯府的韩嘉华等人。
&esp;&esp;一干人在密室会面,那李政身材魁梧,比李珣年长许多。
&esp;&esp;他风尘仆仆赶来,神色虽疲乏,精神却抖擞。
&esp;&esp;韩嘉华等人朝他行礼,李政高兴道:“总算是与诸位聚上了。”
&esp;&esp;梁九儿道:“京中万事俱备,就等着家主您了。”
&esp;&esp;李政问:“宫里头是何情形?”
&esp;&esp;梁九儿:“世子说到时候赵太傅会传音讯来。”
&esp;&esp;李政点头,韩嘉华捋胡子道:“待殿下与宫中里应外合除了晋王,朝廷这方面,我们会想办法把局势压下来。”
&esp;&esp;李政:“妙极。”
&esp;&esp;永安侯薛靖说道:“事成之后,首要除的就是京兆府尹贺倪,他相当于晋王的眼睛,整个京中一目了然。”又道,“近些日我们行事很不容易,就怕打草惊蛇。”
&esp;&esp;李政问:“玄甲营那边可有动静?”
&esp;&esp;韩嘉华:“有,那群人不足为惧,只要把晋王斩杀,到时候群龙无首,殿下与禁军联合便能将其瓦解。”
&esp;&esp;李政:“禁军可牢靠?”
&esp;&esp;永安侯:“牢靠,有我兄弟在里头。”
&esp;&esp;几人细细商议了一番,李政不敢耽搁太久,怕引起宫中生疑,迅速换了孝服入宫奔丧。
&esp;&esp;灵堂里聚满了亲眷,李政一来就哭啼,悲恸不已。
&esp;&esp;众人皆伤痛。
&esp;&esp;李珣忙去扶他,轻声唤道:“二哥。”
&esp;&esp;李政抬头看他,那张如皎似月的脸映入眼帘,叫人心里头五味杂陈。
&esp;&esp;在某一瞬间,李政不禁有些恍惚。
&esp;&esp;他对这个弟弟是没什么印象的,因为不起眼。
&esp;&esp;然而谁都没料到,最不起眼的那个却站在了权力之巅。
&esp;&esp;见他愣神,李珣温和道:“二哥一路风尘仆仆,沿途可还顺遂?”
&esp;&esp;李政回过神儿,抹泪道:“还顺遂。”顿了顿,“只是路途遥远,连阿娘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着实遗憾。”
&esp;&esp;华阳唤道:“二郎。”
&esp;&esp;李政看向她,她比他长一天,也得唤一声阿姐。
&esp;&esp;几人叙了些旧。
&esp;&esp;稍后皇帝过来,看到两个皇叔,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
&esp;&esp;他跟李政不熟悉,多少有些抗拒,李政倒也没有放到心上,又同宗亲说了阵儿话。
&esp;&esp;李珣从头到尾都是和颜悦色的,表现得非常得体。
&esp;&esp;晚上李政守灵,李珣回了趟府,连日熬夜,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esp;&esp;林秋曼服侍他沐浴更衣,问道:“这场丧事要什么时候才出葬?”
&esp;&esp;李珣答道:“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才会出殡。”
&esp;&esp;林秋曼皱眉道:“放这么久,遗体不会发腐吗?”
&esp;&esp;李珣耐心解答:“入殓时经过细致处理,棺中放了草药香料遮掩尸臭,没这么快发腐的。”又道,“再过几日便要将棺椁置入殡宫的冰窖中存储,遗体会保存得更好。”
&esp;&esp;听了他的解释,林秋曼算是长了见识。
&esp;&esp;入睡前李珣饮了一碗参汤,似想起了什么,同她道:“我的这个二哥,比我还会做戏,哭得那个假。”
&esp;&esp;林秋曼:“……”
&esp;&esp;李珣啐道:“演得也太浮夸了,哭得比华阳还起劲儿。”
&esp;&esp;林秋曼掩嘴笑,“殿下也该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