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秋曼道:“下午去趟华阳馆,这回多亏大长公主出主意。”
&esp;&esp;提起那天的情形,林清菊不由得感慨道:“那场景至今想起来都还激动人心。”
&esp;&esp;林秋曼也有些触动,喃喃自语道:“星火燎原,莫过于此。”
&esp;&esp;当她去华阳馆时,学艺娘子们听说她从大理寺出来了,皆来围观。
&esp;&esp;人们跟往常一样热络笑谈,但态度多了几分亲密信任,那种只有女郎们才懂的亲密信任。
&esp;&esp;就好似战友一样。
&esp;&esp;华阳也感到高兴,上下打量她道:“我原本只想试一试你到底值不值得,哪曾想,造了这么大的势出来,连我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esp;&esp;林秋曼:“当时奴在囚车里真的被吓坏了,卫娘子她们全都来了。”
&esp;&esp;华阳赞道:“周娘子也了不得,是个办大事的人。”
&esp;&esp;林秋曼高兴道:“那是自然,臭味相投嘛。”
&esp;&esp;说罢两人都笑了。
&esp;&esp;正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esp;&esp;周娘子比二人更活泼一些,她是请命的执行者,说起那几天的经历无不大快人心,神采飞扬道:“这场面,奴可以吹一辈子的牛了!”
&esp;&esp;华阳野心勃勃道:“以后还有更多的大场面,我要让更多的女郎从后宅里走出去,让她们像我那样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什么叫地。”
&esp;&esp;林秋曼:“极好!”
&esp;&esp;周娘子:“大长公主若是有什么好想法,奴也来试试!”
&esp;&esp;华阳:“那敢情好,我正缺银子呢。”
&esp;&esp;三人皆笑了起来。
&esp;&esp;林秋曼忽然觉得,在这里的日子越过越有滋味了。
&esp;&esp;她毕竟是晋王捞出来的,自然要去晋王府谢礼。
&esp;&esp;李珣散值回来见她在府里,笑着打趣道:“短短几日,倒长规矩了。”
&esp;&esp;林秋曼服侍他更换便服,试探问:“请愿书可在殿下这里?”
&esp;&esp;李珣:“桌上的。”
&esp;&esp;林秋曼好奇地去看,有很大一卷。
&esp;&esp;华阳的字迹她认识,后面的签字她一个个念,念到任采兰时,她自言自语道:“这是休夫案的任娘子。”
&esp;&esp;每念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她都能记起她们的案情内容。
&esp;&esp;见她认真专注的模样,李珣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附到她的耳边道:“你倒是长出息了。”
&esp;&esp;林秋曼没有说话。
&esp;&esp;李珣嗅她的发香,不得不承认专注搞事业的女人是最吸引人的,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esp;&esp;不过林秋曼心里头还是不大痛快,韩三郎作祟两次,都是致命打击。她明明可以借力打力,却总是因为其他因素而忍耐,心里头多少不舒坦。
&esp;&esp;李珣察觉到她的不快,问道:“怎么?”
&esp;&esp;林秋曼也不遮掩,“不高兴。”
&esp;&esp;李珣收拢腰肢,“不高兴什么?”
&esp;&esp;林秋曼:“韩三郎,奴忍不下他。”
&esp;&esp;李珣失笑,附到她耳边道:“那今年,便灭了韩家。”
&esp;&esp;听到这话,林秋曼的眼皮子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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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夜荒唐。
&esp;&esp;晨钟响起时,李珣还在犯懒。
&esp;&esp;林秋曼缩在薄被里看他的睡颜,藏在发间的半张脸祥和而安宁,细致的眉眼,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
&esp;&esp;她偷偷撩起他的发,李珣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翻身背对着她。
&esp;&esp;林秋曼戳他的肩膀,他蠕动了两下,呓语道:“困。”
&esp;&esp;林秋曼爬起身摇他,“该起床了。”
&esp;&esp;李珣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隆声,拉被子把头盖住。
&esp;&esp;林秋曼被他的举动逗乐了,钻进去弄醒他。
&esp;&esp;二人在床上扭缠了会儿,李珣才捂着脸坐起身,一个劲说困。
&esp;&esp;夏日天亮得早,他腻歪了许久才去洗了个澡,更衣用早食。
&esp;&esp;临走前又叮嘱林秋曼在府里陪他几日,她应了。
&esp;&esp;给了足够的宽松自由,林秋曼不再像以前那般有逆反心理,待得无比自在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