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母女用完早饭周氏亲自动手替她上妆,画的是桃花妆。
&esp;&esp;林秋曼还以为她会往端庄的方向打扮,毕竟这才符合主流审美,结果画出来的妆容又娇又媚,比她之前见韩老夫人的妆容还要妩媚勾人。
&esp;&esp;林秋曼有些傻眼。
&esp;&esp;周氏抬起她的下巴,破罐子破摔道:“你天生一张狐媚子脸,再怎么端庄,比得过那些世家贵女?”
&esp;&esp;林秋曼被噎得无语。
&esp;&esp;周氏:“索性媚到底,说不准还能勾到哪家贪色的郎君呢。”
&esp;&esp;“阿娘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esp;&esp;“我顾不了这许多,你一定得长点出息,不管使什么手段都得给娘弄个女婿回来,要不然下半生喝风吃土去吧。”
&esp;&esp;面对周氏的无情打击,林秋曼感到了深深的恶意。
&esp;&esp;画完妆容周氏又给她盘高椎髻,使用的头饰非常讲究。待一切准备就绪,周氏问道:“绿夏,衣裳都熏好了吗?”
&esp;&esp;绿夏端着托盘进来,一抹淡淡的甜香从衣物上传来,林秋曼嗅了嗅,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香啊?”
&esp;&esp;绿夏:“是橙花香。”
&esp;&esp;周氏取出丝织石榴长裙替林秋曼穿上,长裙色彩瑰丽,没有任何花纹,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esp;&esp;茶白绢条的腰带系法非常繁缛,周氏一双巧手在绢条中灵活穿梭,林秋曼道:“阿娘,太紧了。”
&esp;&esp;“紧些好,显细腰。”
&esp;&esp;“我难受。”
&esp;&esp;“忍着,还有,宴席上别贪吃,吃多了腰粗。”
&esp;&esp;“……”
&esp;&esp;春日宴会一张脸招摇过市
&esp;&esp;系好腰带,半透的月白大袖纱衣罩在长裙外,搭配的披帛则是与长裙一样的妃色。
&esp;&esp;周氏从首饰盒里取出一串精美的红色玛瑙璎珞比划一番,最后放弃了,索性在林秋曼的后颈上贴了一朵妖娆的红莲花钿。
&esp;&esp;颈项上未曾搭配任何首饰,就那么空无一物的裸露着,天鹅颈与性感锁骨便是最好的修饰。
&esp;&esp;手腕上一只玻璃种翡翠镯,是周氏的压箱底儿,非重要场合是绝不会拿出来的。
&esp;&esp;林秋曼垂眸打量自己的一双青葱玉指,在前两天周氏就给她做了指甲,色彩很是嚣张明艳。
&esp;&esp;把全身上下拾缀妥当后,周氏满意道:“自个儿瞧瞧,好看吗?”
&esp;&esp;林秋曼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妆容虽然妩媚,全身上下却不艳俗,因为没有满头珠钗金色晃眼。
&esp;&esp;石榴裙明明夺人眼目,却被月白纱衣压制,半明半透的,衬得窈窕身段若隐若现。
&esp;&esp;双臂间的妃色披帛点缀到纱衣上,层次感顿时就出来了,显得婀娜多姿。
&esp;&esp;林秋曼由衷赞道:“阿娘眼光好。”停顿片刻,“除了腰带紧了些,哪里都好。”
&esp;&esp;“紧了就把腹部收着点。”
&esp;&esp;“……”
&esp;&esp;“抬头挺胸,把腰板打直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esp;&esp;林秋曼绷着脸抬头挺胸收腹,周氏上下审视她道:“随时注意你的仪态,笑不露齿,就算看中了哪家郎君想引诱人家也得含蓄矜持,欲拒还迎。”
&esp;&esp;林秋曼憋了憋,忍不住道:“阿娘,您这是让我去参加春日宴吗,我怎么听着像去窑子接……”
&esp;&esp;“又说什么混账话!”
&esp;&esp;林秋曼闭嘴。
&esp;&esp;周氏严肃道:“你声名狼藉,能参加春日宴完全是天上掉馅饼,要知道今天有机会进华阳府的郎君们全都是有身份的,不管对方是个什么玩意儿,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想办法哄到一个郎君傍身,要不然你还真打算滚出林家在外抛头露面吗?”
&esp;&esp;“万一都瞧不上我呢?”
&esp;&esp;“不可能,这么多男人,总有那么几个好色的。”又道,“其他世家贵女无不以端庄贤淑为雅,你一张脸招蜂引蝶过去,我就不信没人落网。”
&esp;&esp;也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声音,“娘子,到时辰了。”
&esp;&esp;周氏把她送到府门口,马车备得华丽,一路陪同的仆人有七八个。
&esp;&esp;临别前,周氏叮嘱道:“给阿娘长点出息,莫要空手而归!”
&esp;&esp;林秋曼:“……”
&esp;&esp;华阳府在长平街,出了皇城门便是长平。
&esp;&esp;长平街也叫公主府,因为半条街都属于华阳府。
&esp;&esp;二十三年前大长公主和亲北獠,稳固边防十五年。
&esp;&esp;十五年里她先后嫁给北獠的父子与兄弟,搞得家族猜忌连连,后来大陈挥军攻破都城,她终于得以回家。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