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姐妹二人坐到椅子上,林秋曼安抚道:“微服出巡多半是去那边的,不过脾气不好,咱们可莫要招惹。”
&esp;&esp;林清菊打趣道:“你跟他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esp;&esp;林秋曼摆手,“挨训的交情不提也罢,咱们早些睡,明天还得赶路,最好是越早到并州越安全。”
&esp;&esp;林清菊“嗯”了一声,三人挤一张床过了一宿。
&esp;&esp;第二天早上几人用过早食见到两个陌生郎君,忠叔说他们是晋王府留下来的护卫,晋王一早离开时下了命令,让他们护送。
&esp;&esp;林秋曼简直受宠若惊,看来昨晚没白挨训。
&esp;&esp;李珣一行人策马飞奔,星夜兼程赶往并州。
&esp;&esp;林秋曼她们则在后头缓行,沿途书信报平安,以免家人担忧。
&esp;&esp;一路风尘仆仆抵达并州地界,当时刺史贾震并不知道晋王会亲临。
&esp;&esp;突见家奴拿着信函来寻,他困惑地拆开,心里头震惊不已,当即前往青龙客栈。
&esp;&esp;李珣一袭茶色圆领窄袖袍衫,腰束革带,头戴小冠,如青松劲竹般站在窗前凝视底下匆匆进客栈的贾震。
&esp;&esp;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老陈的声音,“郎君,贾刺史来了。”
&esp;&esp;“进来。”
&esp;&esp;老陈推门,贾震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跪地行礼道:“并州刺史贾震,拜见晋王殿下。”
&esp;&esp;李珣做了个手势,贾震缓缓起身。
&esp;&esp;他一张国字脸,敦厚温和,莫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常服,微微躬着身子听后差遣。
&esp;&esp;“如今的吉州是何情形?”
&esp;&esp;贾震慎重道:“回殿下,暂无异动,仍旧跟先前一样只进不出。”又道,“卑职失职,若非京中传来消息,并州竟还不知道渭城情形,两州相隔不过数里,却成了睁眼瞎,还请殿下降罪。”
&esp;&esp;李珣背着手道:“吉州刘国栋有意遮掩,你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当务之急,我要弄清楚渭城县令秦秉南是否存活。”
&esp;&esp;贾震:“卑职这就派人进渭城探查。”
&esp;&esp;李珣点头,“你且记住,勿要惊动他人,若秦秉南活着,先把他捞出来再做打算。”
&esp;&esp;“是。”
&esp;&esp;“我来并州的消息切莫泄露出去,勿要打草惊蛇。”
&esp;&esp;“卑职明白。”顿了顿,“客栈人多繁杂,卑职给殿下重新安排住处,可行?”
&esp;&esp;“可。”
&esp;&esp;待贾震领命离去后,老陈进来伺候茶水,说道:“郎君一路星夜兼程,赶了许多日,身子也乏,需多加休息养神才好,后面还有诸多杂事需要处理,只怕又停不下来。”
&esp;&esp;李珣“嗯”了一声。
&esp;&esp;屋里有一面铜镜,他走上前打量镜中的自己。
&esp;&esp;连日奔波劳累,眼下泛青,面容疲倦。
&esp;&esp;联想到那日林二娘的话,他忍不住问:“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esp;&esp;老陈:“???”
&esp;&esp;李珣一本正经道:“你如实回答。”
&esp;&esp;老陈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困惑道:“郎君正值壮年,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哪来老了一说?”
&esp;&esp;李珣认真地思索了阵儿,“二十六的年纪算老吗?”
&esp;&esp;老陈:“……”
&esp;&esp;见他严肃又慎重的样子,老陈憋了许久才道:“大多数郎君到了您的年纪,已经妻儿满堂,与多数人比起来,郎君目前的情形确实有些晚。”
&esp;&esp;说完这话,老陈敏感地嗅到了非同一般,暗搓搓试探问:“莫不是郎君开窍,打算娶妻生子了?”
&esp;&esp;李珣瞥了他一眼,露出你想多了表情。
&esp;&esp;女人的魅力有事业那般吸引人吗?
&esp;&esp;没有!
&esp;&esp;当天下午刺史贾震替贵人安排好了一处清净的二进宅院,那宅子虽是民宅,却闹中取静,很是幽雅。
&esp;&esp;贾震领着李珣参观,他粗粗看了下,吩咐老陈道:“待林家姐妹到了并州,便把她们安置到此。”
&esp;&esp;老陈应了声是。
&esp;&esp;贾震没料到还有他人,困惑问:“不知那林家姐妹是何人?”
&esp;&esp;李珣:“秦秉南之妻,当初的求救书信是林大娘送上京的。”
&esp;&esp;贾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卑职再替殿下重新安置住处。”
&esp;&esp;李珣:“倒也不必。”
&esp;&esp;在这里住了两日,贾震跑得极其勤快,一改平日里的温吞,办事效率奇高,很快便又送来消息,说秦县令一家老小暂且还在。
&esp;&esp;老陈松了口气,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