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我还是放心不下它,”许思平说,“医生一直告诉我治疗结果有好转,可我感受不到,甚至越来越差……我怕我走了,它真成了没人要的‘野狗’。”
&esp;&esp;许思平闭上眼,很好地掩饰住眼底的泪花:“我妹狗毛过敏,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走了,小黑该怎么办?”
&esp;&esp;“唉……怎么办呢?”
&esp;&esp;——
&esp;&esp;舆论风暴一样席卷而来,看热闹的,不清不白乱说一通的,辩解的,何野统统不在意。
&esp;&esp;祁麟告诉她,决赛前训练要闭关一段时间,可能很久没有消息,不能通话。
&esp;&esp;只是在闭关前,何野发现祁麟发了最后一条动态——
&esp;&esp;【清者自清。对于一些谣言等结束后,我会联系法务部一一发律师函。
&esp;&esp;还有,请不要打扰她,谢谢大家。】
&esp;&esp;气温越来越低,到了脱下短袖穿上外套的季节,秋风一吹,泛黄的银杏叶唰唰落下,像下了场金色的雨。
&esp;&esp;何野两点一线过着大学生活,法学并不轻松,要背的东西很多,还要备战四级考,她几乎是早上出门晚上踩着宵禁进宿舍。
&esp;&esp;除了穆撩,平常其他舍友平常在宿舍很安静,看书居多,学习氛围很好。
&esp;&esp;偶尔晚上太过安静,她睡不着时会在发出仅自己可见的私密动态,当日记本一样。
&esp;&esp;她经常会看望许思平,还有医院门口的小黑。她们会讨论大学生活的趣事,虽然大部分是许思平主动提的,也会一起看关于祁麟赛事的回放,是独属于她们之间的秘密。
&esp;&esp;祁麟闭关了很久,何野只在决战狙击赛事上见过她,人瘦了,狼尾又长了,随性地绑着。
&esp;&esp;有时候想她了,何野会在微信上打字,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最后统一发在空间。
&esp;&esp;随着最后一场秋雨落下,万物寂寥,银杏和毛白杨笔直如松,所有人披上棉袄,在准备迎接元旦的到来。
&esp;&esp;圣诞节这天,何野终于等到那通失联了七十一天的电话。
&esp;&esp;“我进决赛了。”
&esp;&esp;淡淡一句话,包含祁麟太多努力和付出,和两人多日不见的思念。
&esp;&esp;“嗯。”
&esp;&esp;何野站在窗边,宿舍开了空调温暖如春,银白色的月光如同去年元旦一样,包容地撒在两个女孩身上,她们手中是绚烂的烟火,紧紧握住对方的未来。
&esp;&esp;“29号,你来看吧。”祁麟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看我拿下冠军。”
&esp;&esp;向世人证明,以一个冠军,赢下一个女孩的芳心。
&esp;&esp;冠军
&esp;&esp;开学第一次班会,辅导员站讲台上,用粉笔写下苍劲有力的姓氏,花白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转身时是一张和蔼的脸庞。
&esp;&esp;“我姓丁,是诸位未来四年的辅导员及带教老师。”丁老师戴着细框眼镜,弯下眼角带起脸上的皱纹,语速温吞,“很荣幸能在这样好的天气和诸位见面。”
&esp;&esp;丁老师说的不错,北京的九月很凉爽,白天只有二十多度,秋风不燥,台下来自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安静听着老师发言。
&esp;&esp;“我对大家要求不高,并且你们在我的课上可以有两次无理由逃课的机会,就像网上很流行的那句话,”细框眼镜折射出光,投射进老人不再清澈的眼睛,她说话轻声细语,像简单的一次谈心,“一定有比课堂更重要的东西,楼外的蒹葭或者今夜的明月更值得你们去挽留。”
&esp;&esp;12月29日是周一,有位法学界地位很高的教授来演讲,届时还会来很多毕业已久学长学姐,算是场很重要的联谊。
&esp;&esp;所以当何野请假时,丁老师镜片后的眼睛透露出并不赞同的神色。
&esp;&esp;“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丁老师问。
&esp;&esp;何野毫不犹豫地点头。
&esp;&esp;“何野,我知道你努力,也很聪明,几次小考和中测都是近乎满分的成绩,但要知道,我们这行业光聪明不够,”丁老师说,“除非考公,不然没人脉,以后毕业会很吃亏。”
&esp;&esp;停顿片刻后,丁老师又问:“是很重要的事?不能往后推推?”
&esp;&esp;何野垂下头,放学后的教学楼不算安静,路过班级的同学好奇地观望。
&esp;&esp;她回答道:“丁老师,当初刚开学的时候你说过,蒹葭和明月有时比课堂更重要。”
&esp;&esp;“我很喜欢你,沉默会做事,也有意栽培你,”丁老师说,“这个演讲我原本想带你认认脸,既然你有事便算了。但我还想劝劝你,爱情和前途,最好仔细考虑考虑。这周末等你消息,全凭自己选择。”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