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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esp;&esp;何野揉揉耳朵，想起手上还有血，耳朵黏糊糊的，“不用这么大声，我是失血，不是聋了。”

&esp;&esp;祁麟沉默一秒，闷闷“嗯”了一声。

&esp;&esp;她们被簇拥着下楼，祁麟恍然有种感觉，好像在她怀里的不是何野，而是另一个女孩。

&esp;&esp;何野声若蚊蝇：“我知道毛小莹，我看见她照片了。”

&esp;&esp;祁麟使劲眨眨眼，忍住鼻尖的酸意。

&esp;&esp;下楼梯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何野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说：“她的照片就在桌子上，和别的照片混在一起……我一眼就看见她身上穿的附中校服。”

&esp;&esp;何野用尽力气，将照片递在祁麟面前。

&esp;&esp;是一张边缘染血的照片。

&esp;&esp;照片中女孩子干干净净，笑得腼腆。

&esp;&esp;祁麟视线仅仅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秒，就匆匆别开眼，她深深呼出口气，语气带着哭腔：“叫你离江成海远点，一个两个都不听。”

&esp;&esp;何野把照片塞进她口袋里，靠着她，缓缓闭上眼：“……是啊，我错了。”

&esp;&esp;你为什么任由一个犯活在光明下，让他去伤害别人。

&esp;&esp;附中医务室犹如摆设，大病不来小病没必要，在这最多的是逃课的学生，今天何野一进去像开了光，校医这学期第一次见了血。

&esp;&esp;祁麟把何野轻轻放到床上，潺潺流出的血洇红了床单，把校医吓了一大跳。

&esp;&esp;校医连忙带工具过来检查：“怎么回事啊？女孩子打架打成这样？”

&esp;&esp;何野捂着肚子，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esp;&esp;祁麟手上全是温热的血，急促道：“能不能先检查？没见她都流血了！”

&esp;&esp;校医剪开何野腹部那块的衣服，眼睛不离伤口，对身后的祁麟说：“你出去，把门带上。”

&esp;&esp;祁麟咬咬牙，给门留了条缝，出去了。

&esp;&esp;口袋里手机震个不停，她拿出来接起电话，叶迟迟的声音一下子贯穿整个房间：“麒麟儿怎么了？我刚听说老江把……那啥了，怎么回事啊！”

&esp;&esp;祁麟感觉自己的嗓子一下子哑了，说不出话来。

&esp;&esp;叶迟迟一连串地说：“教学楼都炸了！好多人都说看见江成海被一圈男老师围着，还报了警……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esp;&esp;祁麟立马反应过来，语速极快地说：“我们在外面的医院，你出不来。”

&esp;&esp;叶迟迟担心地问：“你一个人没事儿吧？”

&esp;&esp;“我没事，应付得过来。”她手上还有血，血丝顺着手机滴在校裤上，祁麟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浑身是血。

&esp;&esp;她仓促地应付几句，去了卫生间洗手。

&esp;&esp;洗手池上嵌了一块大圆镜，里面的女孩子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脸和衣服上有大片血迹，像极了恐怖片里被鬼缠身的女主。

&esp;&esp;祁麟洗了两把脸，脸上有失魂落魄的憔悴。

&esp;&esp;她拿出口袋里的照片，医务室的灯光很亮，和照片中女孩的笑容相交映。

&esp;&esp;祁麟摩挲着照片边缘的血渍，慢慢擦拭干净，她深深呼出口气，将照片重新揣进口袋。

&esp;&esp;校医没有想象中处理那么慢，出来时祁麟正垂着脑袋打盹，女孩子抱着一百来斤的人跑了一路，平时再运动也不抵用。

&esp;&esp;校医拍了拍祁麟的肩，祁麟抬起脸，一脸烦躁和疲惫。

&esp;&esp;过了一秒，她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稍稍压下脸上的躁意：“何野怎么样？”

&esp;&esp;校医脸上洋溢着轻松：“没多大事儿，就是看着严重——最严重的是肚子那块儿，不过不是致命伤，都是脂肪，其他皮外伤养养就好了，背上是以前就有的吧？那几块要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