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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esp;&esp;“这里实在太痛苦了。”

&esp;&esp;她不敢抬头看祁麟什么表情，祁麟实在对她太好了。

&esp;&esp;面包和牛奶，她都想要。

&esp;&esp;但面包没了，她会死的。

&esp;&esp;她不想死。

&esp;&esp;形形色色的人越过她们，与她们擦肩而过。

&esp;&esp;她们不知道，下一个擦肩而过的会不会是她们之中的一个。

&esp;&esp;过了许久，祁麟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十分苦涩的笑。

&esp;&esp;“对，对，我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呢，哎，对不起啊。”祁麟眼里漫出淡淡的血丝，内疚而难过，“我昨天还说，不想让你不舒服，不想让你不开心，这么快就失言了。”

&esp;&esp;何野艰涩地开口：“祁麟，我、我真的……”

&esp;&esp;“没关系的，是我的原因。”祁麟打断她，“你快去上班，都过了十二点，到时候彬哥该说了。”

&esp;&esp;何野咬了咬下唇：“对不起。”

&esp;&esp;“没关系，你快去吧，快走吧。”祁麟催促着，“真的，我还得去帮超市上货。”

&esp;&esp;何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

&esp;&esp;可惜对方转过身，她看不见祁麟什么表情，只是这么匆匆一眼，她咬咬牙走了。

&esp;&esp;“唉……”

&esp;&esp;接着，她听见了身后一声深深的叹息。

&esp;&esp;何野加快脚步，去了火锅店。

&esp;&esp;直到何野的身影融入人群，再也看不见，祁麟收回视线。

&esp;&esp;她蹲下来抓了抓头发，重重呼出口气，胸口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喘不上气。

&esp;&esp;她把头埋进臂弯里，早上好不容易出了点太阳，此时又被乌云遮住了。

&esp;&esp;灰蒙蒙的天，刮着透着凉气的风。

&esp;&esp;平遥终于要下雪了。

&esp;&esp;“别讨厌我好不好？”

&esp;&esp;元旦吃火锅的人很多，妈妈带着孩子，男人聚在一桌互相吹牛，一块儿攒钱来的学生，从中午一直轮到晚上，座无虚席。

&esp;&esp;何野一进店里就开始忙，她有自己负责的座位，不用跟着于林了。

&esp;&esp;这样忙着也好，一忙什么都忘了，可以不用胡思乱想。

&esp;&esp;三号桌两瓶白酒、五号要上菜了、二号要加菜……还要注意时不时从脚边蹿过去的小屁孩。

&esp;&esp;何野忙成狗，成功在火锅店练成了失传已久的凌波微步。

&esp;&esp;“小野！”于林喊了她一声，小跑过来，“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esp;&esp;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差一分钟九点。

&esp;&esp;城镇普遍睡得早，这会儿店里的人比高峰期少了不少。

&esp;&esp;“行。”何野解开围裙后面的绳子，“那我先走了。”

&esp;&esp;“这段时间你也挺辛苦的，明天早点来，彬哥请吃火锅，我们也放松一下。”于林说，“有时间吧？”

&esp;&esp;何野想了想，点点头。

&esp;&esp;“那行，你路上小心。”

&esp;&esp;她离开火锅店，往出租房的方向走。

&esp;&esp;出租屋跟火锅店是反方向，天太晚了，也没三轮车。

&esp;&esp;一个小时不知道能不能走到。

&esp;&esp;夜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整个世界都消音了。

&esp;&esp;还很黑，啥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