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同时高三生迎来一个特大好消息,全体高三也能参加,校长终究没能对抗过副校长。
&esp;&esp;“今天是最后一届元旦,大伙儿情绪都非常高涨,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明后天连放两天假——可以看见我们的麒麟儿选手戴上了黄金闪闪的围巾,看样子已经准备就绪了。”叶迟迟举着手机录像,“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旁白,是不会羡慕嫉妒的。”
&esp;&esp;叶迟迟镜头一扭,贴着祁麟的脸说:“您好,祁麟选手,可以采访一下您此刻的心情吗?”
&esp;&esp;傍晚时分,演出后台人多嘴杂,环境简易到有点恶劣,到处是女生拿着小镜子补妆,一堆人挤在两个四角帐篷下,北风一吹,冻得人牙齿打颤。
&esp;&esp;祁麟推远了镜头,装模作样地摆了摆翠绿色的斗篷,一只手贴在心脏的位置,微微弯腰行了个浅浅的绅士礼,“哦,可爱的小摄影师,我可激动了。”
&esp;&esp;话刚说完,她倒先笑起来。
&esp;&esp;“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装。”叶迟迟转了一圈,镜头又回到祁麟身上,“快说,紧不紧张?”
&esp;&esp;祁麟仔细回味了一下心情,“紧张肯定是有点紧张的,你不紧张?”
&esp;&esp;“我也有点。”叶迟迟做了一套深呼吸,四处张望了一下,“咱们的玫瑰去哪了?”
&esp;&esp;“玫瑰上厕所去了。”祁麟摸了摸校服口袋。
&esp;&esp;她们没买演出服,一是小王子里的角色s服没多少卖。二就是贵,不实用,就买了点符合特征的道具,比如她的围巾和斗篷,何野的一支真玫瑰。
&esp;&esp;花上还撒了水,她拿掉包裹花的网套,花瓣慢慢散开,显得娇艳欲滴。
&esp;&esp;何野上完厕所回来,兜里的手跟冰块一样,祁麟把花递过她。
&esp;&esp;“给我的?”花梗上的刺被削掉了,何野接了过来。
&esp;&esp;她们的指尖在离开的一瞬间碰到了,祁麟摸了摸留有冷感的指腹说:“道具,上台你拿着它就行。”
&esp;&esp;“要不要对一下词儿?”摄像头对准了何野,叶迟迟走过来,极力劝说道,“你念台词的时候有感情一点,别干巴巴跟背书一样,要声情并茂,要有感情。”
&esp;&esp;何野摸着暗红的花瓣,触感细腻丝滑,“我不会演戏,只能演成那样。”
&esp;&esp;“没事儿,就一场表演。”祁麟推着何野,“走走走,排队了。”
&esp;&esp;演出的人按抽签顺序排好,三十多个节目,她们倒数第二个。
&esp;&esp;这位置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毕竟她们这节目不适合在前中期调动气氛。
&esp;&esp;主持人讲完一长串,第一支队伍上台,是一个歌曲串烧。
&esp;&esp;舞跳得不错,音乐也很劲爆,直接将气氛拉了上来,就是台上c位的张淼多少有点煞风景。
&esp;&esp;“呕,讨厌张淼。”叶迟迟暂停了录屏,说,“运动会跟我们跳一样的舞,我记一辈子。”
&esp;&esp;“你说对不对,麒麟儿。”叶迟迟扭头问,哪还有祁麟的身影。
&esp;&esp;祁麟早拉着何野跑到班级后面,问隔壁班借了两张塑料凳子坐下。
&esp;&esp;“不叫叶迟迟?”何野问,花还在手上,她怕折了,小心翼翼捏着。
&esp;&esp;“她的素材还没拍够呢。”祁麟把手套摘下来,握住她的手套上,“等拍完了自己会来的。”
&esp;&esp;手套已经被捂热了,套手上很暖和,何野把花放进兜里,搓着手说:“你属岩浆的吧?冬天手也暖的跟热水袋似的。”
&esp;&esp;“说了多运动。”位置有点挤,祁麟勾住凳子往后挪了挪,有点委屈地曲着长腿。
&esp;&esp;何野不太想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回忆跑八百米的场景。
&esp;&esp;主席台下还在热舞,校长破天荒置办了两顶追光灯,可能第一次不太会用,怎么也打不到学生身上,满场乱晃。
&esp;&esp;祁麟清了清嗓子,倾斜着上半慢慢靠近她,“明天晚上,想好了去哪住没有?”
&esp;&esp;何野把手夹进腿间,缩着脖子说:“去网吧过一晚。”
&esp;&esp;有屋,有床,还有被子,关键还便宜。
&esp;&esp;多棒。
&esp;&esp;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这几天总算放晴了,天色暗得快,天空被雨水洗了一遍似的,干净而透亮,满天星斗。
&esp;&esp;脚下的仿真草坪还潮湿着,踩在上面有点黏腻的感觉。
&esp;&esp;祁麟蹭了蹭鞋底,斟酌道:“你要不要来我家住一晚?”
&esp;&esp;“不用了,我不习惯住别人家。”何野被相声逗笑了,眉眼弯弯地看着祁麟,“不过,谢谢啊。”
&esp;&esp;有束追光灯打在何野身上,因为距离远,光线白且淡,衬得何野标志性的厌世眼也柔和了许多。
&esp;&esp;祁麟等这一束光过去,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没事……我外面租了个房间,没人住,你要是不想去我家也可以过去住的。”
&esp;&esp;灯光有点晃眼睛,何野眯了眯眼,“租的房间?你租房间干嘛?”
&esp;&esp;“当然是……”祁麟突然附到她耳边吹气,不紧不慢,颇有点欲语还休的意味,“金娇藏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