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从樾义正言辞地数落卢成宇思想不健康,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店里的双人床垫扫过去。
他们在商场里逛了一下午,把露营需要的东西一次性买齐全了,再一起吃了个晚饭,商量好出发去月牙岛的时间,之后就解散了。
从樾买了个大容量的登山包,把今天采购的东西一股脑装进去,连同林稚音的睡袋床垫,装不进去的就悬挂在外面。正好陶芯她爸来接她,从樾和她家离得近,就把背包托付给她,约好到时候找她拿。
所有人走后,从樾回头,林稚音在打电话,他听了两句,是她妈妈打过来的,大概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从樾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把自行车推了过来,等林稚音挂断电话后问:“你妈妈要你回家了吧?我送你回去。”
今天一天,林稚音都没机会和从樾独处,好不容易和同学们分开了,又不得不回去了。周黎在电话里虽然没有催,但那意思也是让她尽早回去。
毕了业,周黎反而更不愿意她晚归,林稚音大概能猜到周黎在担心什么,她不想让她多想,便应了会马上回去。
从樾的这辆“宝驹”林稚音已经坐过数次,此时十分熟练,因为穿着裙子,她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伸手搂住从樾的腰,贴在他的后背上。
从樾浑身肌肉一紧,腹肌更是硬得跟铁板一样。
他下意识地想这次要是让黄姐看到,就是证据确凿了,但转念一想,他和林稚音已经毕业,学校的老师再也管不到他们了,心里又是一宽。
林稚音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毕业真好。
从樾喜滋滋的,奋力一踩脚蹬,载着林稚音穿过大街小巷。
夏天的晚风虽然热腾腾的,但拂面而来却也能消去几分暑气,令人身心愉悦。
到了林稚音家的小区外,天色完全暗下来了。
林稚音从后座上跳下来,理了下裙子,说:“我进去了,你回去路上要小心点。”
从樾一脚撑地,一把拉住她的手:“林稚音,我有事要问你。”
林稚音站定,疑惑道:“什么事?”
从樾清了下嗓,先是铺垫了个问题:“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
林稚音颔首:“嗯。”
“那……你是进了我房间?”
林稚音说:“你喝醉了,我给你送水。”
“就这样?”
林稚音想到昨晚从樾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的样子,眼波一泛,反问:“不然呢?”
难道真的是梦?
可床上那个发卡是真的啊。
从樾觑着林稚音,试探地问:“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比如,咳,拉着你,不对,压着你……”
林稚音光听他描述,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她咬了下唇,直接道:“从樾,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樾趴在自行车的车头上,犹豫了下,豁出去一般,干脆道:“我就是想问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亲你了?”
“……”
从樾放低声:“有没有?”
林稚音:“没有。”
从樾不相信似的:“真没有?”
“真没有。”
“林稚音,你别骗我。”
林稚音气笑了:“我骗你干什么?”
“我怎么记得,我把你拉到了床上,压着亲——”
林稚音余光看到有人经过,如同惊弓之鸟,立刻往前一步,抬起手捂住从樾的嘴,脸红耳热地说:“你只是亲了我的脖子,脖子!”
“脖子啊,我还以为是……”
从樾盯着林稚音的嘴唇,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林稚音神色一动:“你很庆幸?”
“当然啦,我昨晚喝醉了,要是真亲了你,那就是耍酒疯,而且……”从樾拉下林稚音捂在自己嘴巴的手,摩挲了下,低声嘟囔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啧,多亏啊。”
林稚音赧然,又觉得好笑。
什么亏不亏的,原来他庆幸的是这个。
林稚音一笑,翘起的唇角就特别明显。
灯光下,她的唇瓣好似上了一层釉,像蛋糕上的樱桃,让人想尝一口。
林稚音敏锐地察觉到从樾的眼神变了,心头一紧,呼吸都变慢了。看着他缓缓靠近的面容,眼神里带点询问和试探的意味,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虽然忐忑,但并没有躲开。
鼻息相闻的那一刻,林稚音蓦的往后退了一步,朝他的身后喊了一声:“妈妈。”
从樾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回过头心虚地冲着周黎打招呼:“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