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迈步进屋,门板在身后被关上,然后,他就被从身后抱住了。
下巴被指腹托住,让他侧过脸来,温热的呼吸接近,就要亲上来,简如连忙抬手去拦,急急道:“会弄掉口脂。”
托住下巴的手指转而轻抬,简如就不由自主地仰起脸来,细碎的亲吻就落在他颈子上,这感觉酥酥麻麻的,简如在嗓子里轻哼一声,落在镜子上的嘴唇就急促了几分,顺着往下,领口都被蹭松了。
过了一阵,二公子揽着简如的腰,让他转身过来,将他抱在怀里,平息了一阵,才开口道:“我家小如果然好看。”
简如红着脸,“你不是说容貌都是表相,不在意的吗?”
二公子又是笑了笑,说:“刚才开门看见你,我就在想,我确实就是个俗人,所谓的不在意,其实只是那时没遇到想在意的。”
简如眨了眨眼睛,心里跳得快了几拍。二公子低头看他一阵,还是忍不住轻声道:“口脂掉就掉了,一会我再帮你涂上,行吗?”
简如不好意思,问,“你会吗?”
二公子说:“我试试。”
这么说着,嘴唇却已经落下来,简如抬手揽住他颈后,整个人都软软地瘫在人怀里,过了好一阵,夫夫两才喘着分开。
简如看清近在眼前的脸以后,笑了出来,忙抬手去揩二公子嘴唇上沾的口脂,二公子也笑。
两人来到铜镜前,简如坐着,二公子拿了口脂,用指尖蘸着,一点点给他补上唇妆,弄好了简如照镜子一看,还挺像模像样。
“走吧,大姐那边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河边。”二公子握住他的手说。
……
每年夏至在河边都有祈求丰收的祈福仪式,每到这天,只要有空闲的,都要来河边走走看看,沾沾福气。
周边的摊贩也都聚拢过来,热热闹闹地做起生意。
今早刚下过雨,都说夏至下雨意味着一年的丰收,意头很好,往来的人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简如扯着二公子的袖子,跟着大姐一家还有二姐的身后,挤在人群中。
锦容逛不大会儿就没了兴趣,跟他们说一声就自顾自进了路边的书局。
剩下的人继续逛,他们都在摊上吃了热气腾腾的炸糕,肚子饱饱的,显玉吃饱了就闹着要找好玩的,锦慧就带头,领着大伙往不时叫好的人群里挤。
那边都是好玩的,射箭、投壶、贴鼻子、套圈等的摊位排成了一长排。
锦慧在前面探头往人群里看,看完后回头找简如,喊道:“小如,敢不敢跟大姐比投壶?”
简如胸脯一挺,“比就比。”
说着就拉着二公子挤过去,等两人走近了,锦慧一把挎过他胳膊,两人去找摊主交钱去了。
显玉不喜欢投壶,他惦记着要去射箭,巧芝却看上了斜对面的扎染铺子,赵品说先去哪个都不行,急得直冒汗。
二公子解围道:“姐夫,我带巧芝去看扎染吧。”
赵品只好道:“那麻烦你了。”
他们跟锦慧还有简如说了一声,就分别带着孩子玩去了。
锦慧和简如一边排队,一边瞅别人投。
等了一阵才轮到他两。
摊主得知他们两要比赛,正好周围人多起哄,便爽快道:“谁赢了我就给个纸扇当彩头!”
两人就信心满满地玩起来。
锦慧动作利落,第一下便投中了,人群响起一阵欢呼,简如感觉别人都看他,就有些紧张,第一下失了准头掉落在一边,第二下才好了。
天气热,阳光也好,简如开始还紧张,后来玩得起兴,就忘记围观的人群了,衣袖翩然,投得越来越准,不大会儿就出了些薄汗,脸上白里透红的,眼睛亮亮的,含着笑意的嘴唇也红润饱满,年轻又朝气,娇艳得真跟朵花儿似的。
一共十支箭,锦慧十投十中,高兴地直握拳,简如投中八支,也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了。
等到摊主给彩头的时候,除了给锦慧一把纸扇以外,还额外给简如了一把团扇。
锦慧见状挑了挑眉,问道:“不是说赢了才有彩头吗?”
那摊主看着简如,半是打趣半是欣赏地笑道:“总不能让这么好看的哥儿空手而归吧!”
锦慧听了“啧啧”两声,周围人也在起哄。简如哪里面对过这样的情况,他还不适应别人夸他的容貌,更不适应人群的注目,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害羞地抱着那团扇,跟摊主道了声谢,转身就往人群里钻。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迟疑着叫了声他的名字,“小如?”
简如扭头去看,就见人群里,一个身着长衫的年轻男子站在那,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差点把简如害死,带着张娇跑去外地,许久未见了的江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