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体质本来就相对成年人更虚弱,更容易生病,尤其是洛瓷本身是被养在实验室里,接触外面的环境本来就需要一个适应期,外加蹬掉小毯子受了寒,这才病来如山倒,烧成一只小火球。
洛瓷无精打采的把脸埋在肚皮里,两只小爪子抱着脑袋,整个小身子团成一只小雪球,好热,脑袋晕乎乎的,肚子,脑袋哪哪都难受……
他难受的不知道自己晕着还是醒着,只隐约感觉罗兰的手掌轻柔的不停在他的后背安抚,然后感觉爪爪痛了一下,他勉强睁开眼看到了胸前挂着听诊器的医生。
一管针剂下去,洛瓷逐渐感觉体温降下去了,和之前火烧火燎晕乎乎的状况不同,至少身上烫的没那么厉害了。
但还是有一点低烧。
阿金蹲在沙发前,每隔两分钟就要试一试崽崽的体温,一脸担忧的安抚崽崽,“崽崽忍一忍,很快就舒服了。”
洛瓷动了动小尾巴。
这时电梯打开了,沙尼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散漫的扫了一眼,问:“仲世谨呢?”
阿金:“会长还没从隔离室里出来,仲世谨代替他去参加什么研讨会了。”
沙尼路没再多说什么。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来到客厅,一眼就注意到罗兰怀里白白的一团,和之前在实验室见到的差不多,还是那么小小一点,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垂在两侧,额头上还贴着一块小小的退热贴。
本是想径直去训练室的脚,转了个弯,走向沙发:“这小家伙怎么了?病了?”
罗兰低着头,面无表情,一直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再把卧室的温度调的高一点的……”
沙尼路环着胳膊,叉着双腿在沙发坐下来,哈哈笑着,“看来不是小家伙病了,这边还有个脑子坏了的。”
阿金不满瞪他,“帮不上忙,你在这儿做什么?”
瞥见沙尼路肌肉虬结的胳膊上沾了几道血痕,他幸灾乐祸:“你还受伤了?”
“又不是我的血。”沙尼路倒了杯酒出来,喝了两口,耸耸肩。
他和阿金一样经常出外勤,但比起阿金负责巡逻,沙尼路更多的是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比如来自其他公会的刺探或是一些突然出现的门。
说着话,他的视线落到罗兰的掌心,生了病的小雪球缩成一团显得更小了,蓬松的后背鼓起圆溜溜的弧度,让人联想到揉搓饱满的小汤圆,在罗兰诱哄下,小汤圆梦呓般将脑袋抬起来,含住营养液吸管吸溜起来,小舌头半截可爱的粉粉的吐露出来。
“真是个娇气包。”苦涩冰凉的酒液淌入喉咙,他喃喃。
起身到训练室里去了。
……
退烧后洛瓷的状态好多了,医生给他开了些药片。
罗兰仔细把药片掰开,磨成粉末,拌进了他平时吃到罐罐小零食里,炎症消退后,他也渐渐有了精神。
这天,阿金和罗兰都不在,罗兰这段时间几乎全天都会陪着他,除了午睡的时间。
等崽崽团成一团睡熟后,罗兰总会准时出去一趟。
是去做什么呢?
洛瓷有点好奇,但也没那么好奇,一般等他午睡醒来没等多久,罗兰就出现了。
可这天他睡得并不安稳,皱了皱小眉头,总感觉有什么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他举起小爪子搓了搓脸。
眼皮睁开一道线,最先映入脸帘的是一双锋利的既像鹰又像猫的缇色钩爪。
一双肉垫下配着粗壮的趾爪,沐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中显的冰冷尖锐。
北极兔畏惧鹰爪几乎是本能,但毕竟经历过巨狼的体型差,洛瓷还是大着胆子仰头望去。
这个生物只比他体型稍大一些,单看脸和身体像是缩小版的狮子。洛瓷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应该不是法里尔。
胸前一簇蓬松的鬃毛,外加头顶两簇毛十分精神,然而奇异的是小狮子的背后生出一对缇色羽翼,类似某种鹰隼的猛禽翅膀,规规矩矩收拢在体侧,搭配肉感十足的体型,乍一眼看过去有点像是圆滚滚的小肥啾,也正好奇的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