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洛瓷在水池里运动锻炼。
来到群青后,他成天不是被海族战士抱来抱去,就是被勤务官抱着走动。
现在肚皮上的小奶膘轻轻一捏,就奶乎乎晃晃悠悠。
再不运动,恐怕放到水里就要沉底了。
他摆动鱼尾巴在水池里游了三圈,清澈的水流涌入侧腮,化作一串串透明的泡泡浮在水面。
觉得今天运动量差不多了。
“咕噜咕噜。”
他浮上水面。
扭动小尾巴游到岸边,被等在那里的海族战士抱到小沙发上。
“唔?”洛瓷皮肤太软了,腰被环住的地方似乎被硌了一下,他好奇的扭头望去,海族战士的手臂上似乎横着一条刚撕裂没多久的伤痕。
他之前也在身边许多海族战士的身上看到过。
那些细碎的伤痕都出现在鳞片上,看着没有这么严重,为了抱起皇,不伤害到皇稚嫩的皮肤,他将鳞收了起来,这才让深灰色的伤口暴露的有些明显。
洛瓷伸出柔软的小胖手,试探轻轻碰了碰:“你疼不疼啊……”
海族战士小心翼翼俯身,让皇更轻易的触碰他,本身感受不到疼痛的伤痕被柔软的手指触碰,竟然有种舒适的酥麻,他手臂的肌肉几乎绷紧成了一块灰质岩石。
【不疼。】
洛瓷抚摸着那道伤痕有点心疼。
就算他知道海族战士不像人类一样拥有血管和神经元,受伤也不会流血,痛觉也比人类要来的迟钝。
但看到这么一条长长的口子划过结实的胸口,直达手臂,他还是觉得难受。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呢……”
【……】
似乎不愿意将伤痕暴露在皇的面前,鳞片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刚好覆盖住伤口的地方。
“这样不行啊,至少要处理一下……”洛瓷扭着鱼尾巴找紧急医疗箱没找到:“有绷带吗?帮我找一些过来。”
海族战士沉默地找来医疗箱。
“凑近一点呀。”洛瓷拧着眉头,招招手。
海族战士迟疑着没动,他意识到皇这是在关心他,但他担心自己粗笨的鳞会伤到皇,一时停在原地。
“快过来,”洛瓷想到他身上受了这么一道严重的伤,伤口还要浸泡在海水里,就忍不住想皱眉,怎么着都要帮他处理好。
见皇明显是要生气了,海族暂时不敢再耽搁,将鳞褪去,垂着脑袋小心凑近皇,轻轻蹭了蹭,传达出驯顺亲近的意图。
“乖一点呀……”洛瓷轻柔的抚摸破碎的伤口处,伤痕虽然长,但好在并不深,由于不会像人类那样出血,所以无法判断是否已经恢复结痂。
他将药膏涂抹在伤痕处,绷带一圈一圈的从手臂缠绕到胸口。
洛瓷不太会绑绷带,简直快包成了一只粽子。
他红着脸,慢吞吞打了个结。
……有点丑。
洛瓷都有点嫌弃。
但在海族战士眼中,再没有比这更可爱、更漂亮的蝴蝶结了。
这是皇的赏赐。
由于过于兴奋,他拖在背后粗壮的鱼尾摇来摇去,噼里啪啦砸出许多的坑。
【皇……】
倾听动静的其他海族战士,也不约而同靠了过来,露出腹部,胸口或是手臂上的伤痕,满含期待的望向皇。
洛瓷一怔,迷惑的皱起眉头,怎么会这么多海族战士身上都有伤啊……虽然好奇的不得了,但他还是先撅着鱼尾巴帮他们把伤口包扎起来。
他不知道,海族信奉强者为尊,这一点在谁能成为皇的守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能在皇面前露脸,对于海族战士而言是最高的荣誉,上到守卫队,下到巡逻队,人员名单每天都在更换,通过激烈的角斗才有资格加入人员选拔。
能出现在皇的面前,无一不是海族战士中的佼佼者。
这些伤痕对于他们来说连轻伤都算不上,毕竟海族普遍拥有强大的自愈和再生能力……那些被他们踩头上位的伤的比他们重多了,但没过两天也会活蹦乱跳,继续挑战他们。
洛瓷不知道这些,脸蛋皱成一团,抿起嘴巴,很难过。
【……嗞……呼……嗞……】
他耳鳍轻微抖了抖,听见一缕渺远宁静的鲸歌。
鲸歌在欢迎仪式上他也听过,据说那是海族传承悠久的曲子,它的意义多种多样——在节日庆典时传递愉悦的气氛,或者长辈也可以用鲸歌安抚晚辈,甚至可以是哄幼崽时的摇篮曲……
不需要词句,就能传递出歌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