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含着哭腔,本就软酥甜腻,此刻更如撒娇一般娇生生的。
男人嗤了一声,身上的檀香强势逼近,他蹲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遒劲的捏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少女与其对视。
“要本王滚?”
晏闻筝长眉微挑,暧昧道:“阮二姑娘是忘了你我在庙里是那般……”
“不。”
阮流卿大惊,根本不能让晏闻筝恣睢妄为的说出那些亲密,她一急,连朝男人扑过去,手心覆在男人的唇瓣上堵住。
“不可以,不可以说……”
她摇头着,湿漉漉的眼儿含着祈求望着晏闻筝。
“呵。”
男人没说了,唇角反倒是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阮流卿不解,方才太过情急,她有些疑惑这次晏闻筝竟这般容易允自己冒犯他。而此刻,她看清楚了晏闻筝漫不经心的眼神。
似想到什么,阮流卿骇然掀起眼皮,顿时转过头去,果真看见一大家子落在他俩身上的眼神。
其中有恐惧,惊讶,猜疑,而最显然的便是来自自己父亲眼中暴怒的鄙夷。
在他们眼里,恐怕自己方才阻止晏闻筝说话的动作,无异于打情骂俏的亲昵。
“阮流卿!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阮逢昌恶狠狠咆哮,气得面色铁青,“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不是的父亲,我……”
阮流卿又羞又恼,哆嗦着想将自己的手儿赶紧撤回来,却不想被晏闻筝攥住了手腕。
他暧昧一拉,少女柔软纤细的身子顺势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大掌强势的扣住袅娜细腰,在外人看来,仿亲密到了极致,不容任何人觊觎的霸道。
而阮流卿此刻却是羞恼愤恨到了极致。
馥郁的冷香彻底侵占,似要钻进肺腑中去,他这是又要干什么?
她反应过来便是挣扎,可窒猛的力道禁锢,她根本毫无撼动一分的可能。
“你放开我。”
“若再敢动,本王今夜便血洗这阮府。”
晏闻筝附身,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少女耳旁威胁,明明声音那般温润如玉,可嘴里的话却是暴戾的疯魔。
她不敢再动,恍若未闻的抽噎着。
晏闻筝直起腰身,连带着怀中的少女站起身来。
“岳父怎对自己的女儿这般绝情?”
众人皆是被男人话中的两字震得全身发麻,阮逢昌气得胡子都在抖动。
“你叫我什么?”
“有辱斯文啊!当真是我阮家家门不幸啊!”
本欲离去的老太爷站起身来,拐杖狠狠杵着死板,气得剧烈咳嗽。
晏闻筝欣赏着众人的怒火,不屑的眉眼睨向阮逢昌,笑得狂狷。
“而今聘礼已送来,三日之后便是我同二姑娘的大喜之日。”
“你!你休想!我阮家百年清正门庭,怎会与你这等龌臢走狗结为亲家!”
阮逢昌早已是怒不可竭,名门正派、肱骨老臣的气派也不要了,指着晏闻筝的鼻子怒骂。
“带着你的脏东西,给我滚出祠堂!莫脏了我阮家列祖列宗的眼!”
“你晏闻筝不过当今圣上面前的一条走狗,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血洗我阮府!”
“老爷!”
听闻这话,周姨娘率先急了,吓得脸色发白:“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晏闻筝的名号她早便听过,虽样貌白皮嫩肉,尚且年纪轻轻,曾虽是叱咤风云的广宁郡公身边的一条狗,可如今圣眷正浓,莫说宫里的几个皇子,便是堂堂太子也要都要敬其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