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谁?”陈秘书问。除了竞争对手还有谁?
“这你就别管了,我要开车,先挂了。”沈清赫利落挂了电话,挂挡踩油门,一辆红色的车开出了车库。
淡黄的月牙高挂在城市的夜空之上,薄云慢慢移动。
江数橙躺在床上,手指飞快敲打键盘,搜索着与沈氏千金相关的词条,宛如被扫荡了一样,所有与沈氏千金的微博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啊?”江数橙喃喃。
好惋惜啊,都来不及给她看呢。
次日下午,江数橙换好了衣服,从房间出来,下了楼问季月:“妈妈?我这条裙子好看吗?”
她穿着一条薄荷绿的连衣裙,清淡优雅。季月坐在天井摘豆角:“好看,穿那么漂亮,要去哪啊?”
季月神情揶揄,怀疑女儿谈恋爱了。
江数橙:“和沈清赫吃饭,上次你见过的,嫂嫂她妹妹。”
“你和她关系这么好啦。”季月对沈清赫印象挺深。
“吃个饭就叫关系好吗?”江数橙不以为然。
“不好能一起吃饭吗?既然你要出去吃,晚饭我就不煮那么多菜了。”季月道。
江数橙随意回应了一声,上楼化妆去了。
额头上的伤疤让她很苦恼,伤口愈合期既不能用化妆品遮又没法用头发挡住,她没有留刘海。顶着这道缝着线的疤走出去跟巷子里那只江湖外号“丧彪”的肥猫一样凶神恶煞。
她们要去的又是一家西餐厅,进去会不会吓到那些高雅人士?
江数橙化了一个白开水妆容后,冥思苦想,最终剪了一块正方形的纱布贴在了有点狰狞的伤疤上。
到了傍晚六点,夕阳西下,金色的天际线在厚厚的云层上勾勒出了绝美的晚霞,黑色的飞鸟飞过,路边的路灯一瞬间点亮。
沈清赫的车停在江数橙的家门外,她下来跟江数橙的爸妈打招呼。
超市的收银台前只坐着一个江风,听到沈清赫喊他叔叔,一脸错愕,他都不知道她是谁。
季月在天井里听到了声音,放下豆角走出来,笑容满面:“哈喽哈喽,清赫是吧!这是阳光他老婆的妹妹。”季月跟江风说。
江风点点头,笑道:“你好你好。”
季月冲楼上大喊:“橙橙!清赫来了啊!”
“好——”江数橙的声音至上而下。
季月笑着探头看了眼超市门外,“哎哟”一声:“你换车啦,上次开来的还不是这个色的。”
“是啊,上次那辆我送去做保养了。”沈清赫回头看了眼自己红色的车说。
季月惊讶:“车还要做保养啊,就跟人一样哈。不过这辆比较好,颜色喜庆有没有?”
沈清赫笑笑:“是啊。”
聊了两句实在不知道聊什么了,但季月不好意思让人干等着,又冲楼上大喊:“橙橙你干什么呢!还不下来!人家在这里等了一辈子了!”
沈清赫:“……”明明只等了一分钟。阿姨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聊天吗(微笑)?
“没事阿姨,不用催她,我还可以等两辈子。”
季月干笑:“你还挺幽默。”
江数橙穿着一双白色的细高跟吭哧吭哧跑下来,两只手在给左耳戴耳钉:“来了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找鞋找了半天。”
她很少戴耳钉,耳洞都有点密合了,笨拙又忙慌,歪着脑袋盲戴戴了半天没带上。
沈清赫忽然从她手里接过耳钉,倾身上前,冷香的气息渐渐袭来,她的大拇指冰凉,轻捏江数橙微热的耳垂,帮她把耳钉戴好。
江数橙的心,有片刻的兵荒马乱。
白色栀子花下两片绿叶的耳钉细小精美,盛开在她白嫩的耳垂上。沈清赫匆匆扫过,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喉咙:“没有等很久。”
上车前,沈清赫见江数橙动作急急忙忙的,提醒她检查一下有没有忘带的。
她的贴心令江数橙心里暖暖的:“没有忘带的。”出门在外,拿好手机就行。
她们上了车后,季月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车窗缓缓下移,季月塞了两瓶水进去:“清赫,带着路上喝。”
“好的,谢谢阿姨。”沈清赫说。
车子开在日落大道上,车里放着舒缓的英文歌,沈清赫笑道:“阿姨还挺可爱的,她说我这辆车的颜色喜庆。”
江数橙一时语塞,对妈妈的评价感到一言难尽,谁要车子被夸喜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