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这一通话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听上去如同小孩儿天真的玩笑,细细思索又觉得颇有道理,很有些大道至简的哲思。
&esp;&esp;然而天窍耳朵都不动一下:“你夸他我很高兴,但我还是要说,假如你给我的是个麻烦东西,我是不会收的。我不怕麻烦,但我不能给他招麻烦。”
&esp;&esp;“好。”小玳瑁挪开几步,“从你的位置直走三百步,向下挖二十米,就能找到那个东西。如果你不愿意收,不用告诉我那是什么,重新埋起来就好。”
&esp;&esp;天窍淡淡点头,走到对应的位置,一爪按下去,身前的土层顿时下陷二十米,露出一个原先就有的空洞。
&esp;&esp;它跳下洞去,看着被沙土掩映了小半的陈旧油纸包,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其上,它还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就生出某种近似于近乡情怯的退避感。
&esp;&esp;天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扒开油纸,翻出内里的物件——一块通体油黑,表面镌着金色纹路的墨锭。
&esp;&esp;这墨锭不知是用哪种材料制成,墨色光亮而丝滑,如丝绸质地,散发着温润微涩,仿佛陈年旧书书香的味道。
&esp;&esp;天窍凝视墨锭许久,喃喃道:“笔、墨、纸、砚……终于找全了。”
&esp;&esp;这是个麻烦。
&esp;&esp;但天窍庆幸发现它的人是自己。
&esp;&esp;回到当下,面对观昏晓的“质问”,天窍的应对非常简单——歪头,瞪圆双眼,半耷着耳朵,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无辜。
&esp;&esp;观昏晓一拍额头:“我这是正经审问,这位犯猫你老实点,公堂之上不许卖萌!”
&esp;&esp;“喵呜~喵~”
&esp;&esp;天窍的尾音荡漾出了波浪号,一边喵呜喵呜地撒娇一边用力蹭官老爷的手,双管齐下对症下药,把观老爷整得神志不清,刻意放水让他萌混过关了去。
&esp;&esp;他轻轻掐起天窍颊边的软肉:“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出门记得报备,找个显眼地方给我摁猫爪印都行,再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地溜走大半天,我就不养你了。”
&esp;&esp;天窍仰脸蹭他鼻尖:“喵——”
&esp;&esp;知道啦,我养你也可以啊!
&esp;&esp;观昏晓气顺了,搓搓它脑袋:“吃饭没有?我也没吃。等着,我点个外卖,咱们今天吃顿好的!”
&esp;&esp;“喵喵!”
&esp;&esp;……
&esp;&esp;出了快递点,凌洛大步走出几百米,转出桃李街,才抚着胸口夸张地松了口气。
&esp;&esp;在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他掏出几分钟前就震个不停的手机,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叫“特殊物种管理局分局猫猫绘画馆”的微信群,群里总共四个人,分别是他、司巍藿和林摹丑,以及一个id为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的陌生微信号。
&esp;&esp;凌洛疑惑地翻看聊天记录,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
&esp;&esp;林摹丑:天窍先生把那位的墨带回来了。
&esp;&esp;司巍藿:真的!?它在哪里找到的?
&esp;&esp;林摹丑:你别问,你别管,总之东西是找回来了。虽说现在没人能用吧,但有它们在,咱局里就多一个底牌,这是好事。
&esp;&esp;司巍藿:嗯,这确实是好事,但和你突然拉这个小群有什么关系?猫猫绘画馆又是什么东西?
&esp;&esp;林摹丑:刚才天窍先生联络我了。他让我帮他在“绘江河”这个app上注册画手账号,他要在上面接稿赚钱。
&esp;&esp;司巍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jpg
&esp;&esp;林摹丑:不要怀疑,我没撒谎……我敢撒这种慌吗?他说他要养小白脸……不是,他要养心上人,画画是他唯一的一技之长,只能干这个。
&esp;&esp;林摹丑:天窍先生是……上世纪苏醒的吧,那时候他学了国画和油画,这几年在做任务的空暇时间里又学了水彩和厚涂板绘,学得都很好。
&esp;&esp;林摹丑:你别说,刚才天窍先生画了一幅水彩插画给我当例图,那画工,那用色,那笔触,真的绝了。
&esp;&esp;林摹丑:诶诶!平台审核通过了!我就说有那张插画在,通过画手申请就是手拿把掐的事!
&esp;&esp;司巍藿:无图无真相,发来朕看看。
&esp;&esp;林摹丑:[图片]
&esp;&esp;林摹丑:看,我没骗你吧?
&esp;&esp;司巍藿:……我靠。
&esp;&esp;司巍藿:天窍先生!我能当你的第一个约稿人吗?我有的是钱!我喜欢的人心有六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