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阎弗生?恹恹地?回答。
这口气,这表现?,明显不是没啥的意?思?。刚才那话?里话?外,也显然?不是单纯在说苏布,指不定借这茬事儿在撒什么气呢。
贺奕南将手里提溜的酒杯,放到了他身前的矮桌上,而?后自己坐到了斜对面。
“我听说前段时间,柏恣同的场子上,闹得不太愉快?”
不说还好,一说,阎弗生?面色更怏了几分。
“老柏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碰到你后跟你说声不好意?思?呢。”
贺奕南还是从他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其实那事怪不着老柏。”
“我没怪,我怪他干嘛,”阎弗生?皱了下眉,“再说,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酒会过后没多久,阎弗生?就?给柏恣同回过了电话?,本来就?与他无?关,归根究底,他甚至也算是个受害者,毕竟那晚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真要说起来,还是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阎弗生?本想去找他喝两?杯的,但最近实在心烦,不愿意?走到那地?段去。
“我听覃榆说,韩老幺被韩老二锁在家里头了。”
“啧,”阎弗生?咂了下嘴,“别提那些人,烦。”
“好吧。”
贺奕南抿了口酒,瞥向餐桌前,那大哭了一通后已经恢复正常,正和两?个室友吃得欢畅的苏布,忍不住生?出了几分羡慕。
苏布别的不说,心态是真好,不管前一刻发生?了什么山崩地?裂的事儿,大哭大闹一顿后,立马什么都能甩到脑后。
或许也跟他从小被宠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有关系。
虽然?苏布眼下确实过的不是很如意?,甚至和家里闹得很难看,但说实在话?,他是个幸运也幸福的人。
尽管这世界上有许多没心没肺的人,但大多数的“没心没肺”是历尽千帆后的不得已,是故作的伪装,是缝补的铠甲。
就?像阎弗生?。
圈子里多少人羡慕他的肆意?潇洒,自由不羁,两?手本事却不受身家所累,更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可是即便如此的人,也有着别人不明白的苦和恼。
即使那苦与恼,作为兄弟的贺奕南尝试着去理解与感受,这么多年都没能触及分毫。
“那条美?人鲛……跑了?”
“跑个屁跑,”阎弗生?冷哼一声,语气有点不服,“老子在的这片海域里,一只虾米都跑不掉。”
“那……”
阎弗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过自己的那杯酒后,一条腿半弯在沙发上,一只脚习惯性地?搭在桌子上。
“早晚的事,不着急。”
他轻轻摇晃了两?下杯子里的红酒,抿了口,清香绵密,微微回甘,是苏布会喜欢的味道,但对于他来说有点太薄了。
“你呢,最近咋样,好久没在flamei见到你了,”他满脸不怀好意?,“那个‘人财两?空’还没发挥‘威力’?”
“操,能不能盼我点好,”贺奕南无?语地?撇了下嘴,“我们好着呢行?不。”
“哟,怎么的,玩儿真的了?”阎弗生?挑起眉头。
贺奕南意?味含糊,“什么玩不玩真不真的,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呗。”
阎弗生?一脸看透的表情,“友情提醒,你已经走进了毒圈,若是没有能打的好野,能跑赶紧跑。”
贺奕南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身后不远处的餐厅里,三个人或吵吵或嬉笑的声音不断传来,阎弗生?默默听着,眼睛一直落在杯子里因摇晃而?不停旋转的酒液。
“心……”
贺奕南微微抬头看向他,“什么?”
“我在说‘心’。”
“心?”
阎弗生?喃喃地?问:“你觉得我有‘心’吗?”
“啊?”贺奕南皱了下眉,“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