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在支开他。”
&esp;&esp;是阴魂不散又回到我耳朵上的钻石耳夹。
&esp;&esp;“别在意这些问题,倒是你,想要成为笼子,或者刻印,准备付出什么?”
&esp;&esp;实习期,面临的自然不会是老板本身,就算我的工作其实是boss直聘也一样。
&esp;&esp;我面对的是能象征祂意志的一个,或是一群人。
&esp;&esp;“只是让一切回到正轨,由我做你的丈夫而已,最初的人选,本该是我。”
&esp;&esp;“可惜,奥斯瓦尔多提前预支了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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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庇尔波因特这里,承受得住一场结婚双方都仿佛像个仇人的婚礼,这甚至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esp;&esp;每一场利益的交换,都有一件稀奇事,跟自己的仇人结婚是其中最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一件。
&esp;&esp;其实我跟钻石说过,他想要什么风格的我都可以,已经充分发挥打工人的风范,但他回的是我最放松的。
&esp;&esp;想法是很好,可我最放松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什么情绪插件全取下来,很无波无澜的一个打工人。
&esp;&esp;资本家不能从我身上获取什么情绪波动,同事也不能从我身上感受到什么活着的氛围。
&esp;&esp;这倒是比他们「石心十人」更「石心十人」了。
&esp;&esp;这场场面很大——毕竟是p47一手操办的,大人物云集不说,公司名下的广播电视都插播了一下——但内容大同小异的婚礼结束后,我算是用自己的自由交换了不升职继续躺平的自由。
&esp;&esp;我新上任的丈夫,调整着我耳饰的位置,那个钻石耳夹终于换成了一对耳饰,理所当然的是情侣款式,对我有意的错误认知包容性很高:“要以官方文件的形式进行通知?”
&esp;&esp;“不了,存护令使的权限这么大?”
&esp;&esp;“并不,它只能让一个人直升p47。”
&esp;&esp;这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看不到的终点。
&esp;&esp;婚姻没有换得我的一点进取心,只换得旁人贪婪的野心,我说的是钻石。我上班时间少得可怜,而钻石则是正常工作状态,p47的权力和需要承担的责任平分秋色。公司可以祝福一个存护令使的婚姻,却不想见到一位p47的色令智昏。
&esp;&esp;我不信就是了。
&esp;&esp;因为这话是钻石口中说出的,一本正经,汇报工作的欧泊想当作没听见,若无其事的离开,结果却做不到,我很会为这些存护命途的行者找点麻烦。
&esp;&esp;他只得坐下,成为这场家庭伦理剧里的一员,不是剧情里扮演孩子的演员,他的角色理应是另一个,绝不该在一个正常家庭里出现的,预备出轨对象之一。
&esp;&esp;这段婚姻里,没有要求我对婚姻的忠诚,如婚礼上的誓言:“婚姻是不上锁的笼子,你依旧自由。戒指是牢笼的具象,你可以摘下。”
&esp;&esp;那么代价呢?
&esp;&esp;代价是每提示钻石这潜在身份一次,他那段时期的工作量便会微妙的上升。
&esp;&esp;我接下妻子一职时,扮演我丈夫一角的上司,都有病。
&esp;&esp;物理和精神上的都有。
&esp;&esp;钻石是其中之一。
&esp;&esp;他不会做到他的婚姻誓词,他只会等着我犯错,然后一点点的,顺理成章的关上笼子门,将婚姻变成我们的牢笼。
&esp;&esp;不忠。
&esp;&esp;是将婚姻的笼子锁上所支付的代价。
&esp;&esp;我说他有病毫无问题。
&esp;&esp;一种取舍的无可救药的病。
&esp;&esp;没有婚姻关系前,我的耳饰乃至身上的饰物,多多少少要沾染他的因素。有了婚姻关系后,我可以按着现在「石心十人」的名字换,按着宝石最贵的那一批,从上往下买。
&esp;&esp;他得到了婚姻的保证,便舍弃一种过界的行为。
&esp;&esp;长此以往,他是不是就会逐渐的正常?
&esp;&esp;答案是否定。
&esp;&esp;失去一种越界行为,又生出一种越界行为。作为上司,他现在对我下班时间非常有占有欲。
&esp;&esp;以前也有,也明显,但现在走到的是一种让欧泊看着在他办公室的我,只能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语气词的极端。
&esp;&esp;时时刻刻,不能形影不离,也要跟他处于同一楼层。
&esp;&esp;之所以极端,是因为这位的工作时间,约摸是全年无休。
&esp;&esp;相当于他一个人用他的工作时间捆我一个人的全部下班时间。
&esp;&esp;“他是真的热爱工作。”
&esp;&esp;我陈述事实,合理猜想,“不会以后我会无聊到靠工作转移注意力吧?”
&esp;&esp;“不会到那种程度,你当这场婚姻,是你接的兼职。”
&esp;&esp;欧泊说,一针见血。
&esp;&esp;“一个麻烦的兼职。”
&esp;&esp;虽然我得到了钱和人,但我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