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回,姜姐姐说自己一介女子怕被骗,所以让我帮忙把珍珠放在玉宝楼寄卖。”
“寄卖珍珠?”周从显微微皱眉。
季小满回想了一下,“太后寿宴前。”
周从显顿了一下,随后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去武场找万全去。”
“是。”
季小满走后,周从显望着旁边的绣架慢慢坐了下来。
好半晌后,他才喃喃道,“为了赚取路资,这般冒险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周从显望着空荡荡的院子。
他到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内心,他的心里有姜时窈。
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有。
他是被觊觎众望的长子,他在祖父的病床前保证会托起英国公府的将来。
但父亲总在说他做得不够好的时候。
只有第一次见他,且不知他身份的姜时窈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疲惫。
年少的他竟然在一个小姑娘这儿找到了心安的感觉。
第二次再见已经是第二年,他远远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好像也认识他了,也只有她才见到他转身就避开。
姜时窈在那场宴会上被堂兄看中。
堂兄玩笑似的讨要一个丫鬟,他也玩笑似地拒绝。
晚间姜时窈来送衣衫,恰好堂兄寻她喝酒,再次被堂兄盯上,并下了药。
他察觉后带走了姜时窈,却低估了那药的威力。
姜时窈有孕后,他做主抬她为妾,分了宅院。
她成了他身边唯一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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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心底认为,若是房里要进人,是她好过是别人。
所以,他力排众议,没有娶妻就纳了妾。
这是他第一次反抗,就算被罚他也不悔。
不知是不是她留在他的身边太过顺畅,所以他觉得她的存在理所当然。
在她和他的计划有冲突时,他下意识地让她让位。
他忘记了她不是个物件儿,她有腿有想法。
她不会留在原地等着他。
周从显的视线落在绣架上的那只梨花上。
他终究还是弄丢了她……
“世子。”
周从显抬头,就见魏寻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身前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太过显眼的包袱,任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是重要的是罪证。
魏寻顾不上喝一口水,径直走向绣房,将行囊卸了下来。
“这里面都是唐奇峰的密信,有和京中陈阁老通信来往。”
周从显抬眼就看到他胳膊上的伤。
“可是遇袭了?”
魏寻的眉头紧皱,“属下在路上遇到了一伙人,不知道是什么人派的。”
“其他缉影卫为了拖住他们,和属下兵分两路,属下绕行应州才耽误了一天。”
周从显,“辛苦了,待其他弟兄回京后,为你们请功。”
他翻了一下信件,“这些信件都是筛选过的。”
魏寻将夜探行馆的事疑点说了一下。
随后顿了一下又道,“成王这次离京虽然看似匆忙,实则他早已准备妥当。”
“随行的人员都已经换成了成王自己的人马。”
“这些密信也都是成王只想让我们知道。”
周从显沉思道,“成王心思深沉,谁也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