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根儿上的东西说不好,不知道会不会一个效仿另一个。
但从经验上看,还是走老路的居多。
但要是周家真在周禀山这里出档子红杏出墙的轶闻,那他可算是要丢尽老脸。
这问题结婚前周载年也担心过,不过当时他担心的是幼辛心思活,爱玩爱闹,瞧不上禀山这个闷沉的性子,但人品这方面,他还真没担心过,这孩子真诚善良,和她母亲应当不是一路人。
“那你什么意思?婚都结了,你还让人家离不成?”周载年斜他一眼,“你岁数也不小了,积点德吧。”
周汝乘沉着脸,并不听劝:“还没办婚礼,就不算昭告天下,总之我不认林家这个孩子,这婚就不算成。况且禀山现在已经是副主任,以后要高升,还是得调回京里,娶位京北的妻子。”
“你打算做什么?”周载年已经多年不理事,但心思并不死,一下子反应过来,“你还真想拆开他们?人家都结婚了!”
“这您别管了,就像您说的,结婚本来也不是一辈子的事,有人能过下去,且走且珍惜,但也有人过不下去。禀山是医生,以后多的是医疗援助的外派,他不会拒绝。等时间一长距离一久,林家这孩子心思活,肯定不会一棵树上吊死,到时候她会主动提的,您和林老爷子的情谊也不会有影响,放心吧。”
周汝乘淡淡拿起茶杯呷一口茶。
这么多年,他这个父亲当的确实不够合格。他老了,能做的已经不多,可若说当下弥补,父子之情的弥合已经无望,他也只能在子女仕途上尽心尽力,区区一个西城,绝不能成为禀山一生的归宿,等给他铺好回京的路,他自然会念自己的好,到时候再求一个一家团圆吧。
周载年听后只觉得他作孽,急的直杵拐杖,开始说胡话:“幼辛都准备要生孩子了,你这是做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只见周汝乘沉着脸呵笑一声,眼中有股看破不说破的轻慢与郁沉。
“您信了?元旦都不来见我们,这么不识礼数,怎么会听话生子。大家都是陪孩子玩,您还当真了?”
“说到底,也是她不适合进我们周家的门。”
周静水听了半截儿,听到爷爷笑眯眯的夸他们天生一对,就被父亲轰出来了,说要她帮忙给大哥大嫂收拾房间。
周汝乘是个铁面,家里除了大哥敢和他顶,其余人都没这个胆子,她只好认命的出门去找保姆。
一出来,正撞见大哥跟在大嫂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侧门进来。
走在前面的大嫂脸颊红红,大哥跟在后头淡淡浅笑,看起来确实很天生一对!
“大嫂。”
她笑着走过去,人还没站稳,然后就看周禀山脸上的笑一点点回收,很限定。
“静水。”林幼辛小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是要收拾房间了吗,我和你一起上去。对了,爷爷家有没有沙,你哥说他晚上要睡沙,你帮我搬一张过来。”
睡沙?
周静水诧异但小心翼翼的往后看一眼,只见周禀山和她摇头。
林幼辛回头看他,他又不动了,神态自若。
周静水看着又觉得怪异又觉得开心,大哥终于开始有活人味儿了。
他不是机器人了!
“咳,大嫂,爷爷这儿没沙,只有榻。那东西又硬又冷,会睡坏腰的。”
睡坏腰啊。。。。
林幼辛犹豫,眼中神色异样,“那算了吧,睡坏腰不好呢。”
“好了,静水,麻烦你帮她拿一套干净的睡衣,一会儿送来我房间。”
“好,我那儿正好有新的。”
周禀山快被她可爱死了,心痒难耐,糊弄应和了静水两声,一把将人揽过,带着上楼。
他的房间还是最开始来西城读书时住的那间,后来虽然搬了家,但里面的陈设没变过,这么多年也保持一周清理三次的频律。
林幼辛自迈进来就好奇的到处看,但很快就失望了。
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少年气息,也窥不得半分周禀山由少年时期自成年时期的转变,他好像十三岁就已经是一副三十岁的模样。
“这是你写的?”她指着那副天道酬勤的毛笔字问。
周禀山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移,“嗯。”
“几岁写的?”
“十五。”
她又重新看了眼,看不懂,但煞有其事的点评:“不错,笔力遒劲,很有天分。”
周禀山笑了声,“嗯,谢谢你。”
她这一晚上没少听他这样笑,低低的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就好像她是他撸的小猫咪,手里的小把件儿一样。
她忽然就有点生气。
好像从昨晚到今晚,两次主动就像移交了主动权似的,他对自己已经很少有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更多是游刃有余。
不好,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看着我笑什么笑!”她佯装嗔怒的瞪他。
“因为好看。”他走过来,双手一撑,将她抵环在自己和书桌中间,低头,“不能看吗?”
他的眼神有点危险的热,她忽然偏过头:“不能!”
“为什么?我哪里没看过,吃都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