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严肃,提醒贾琏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横竖都要还,何不借此出个头,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若是能第一个带头还清欠款,皇上一高兴,你的前途也就到手了。”林如海循循善诱,将利害关系分析得一清二楚。
贾琏明白姑父的意思,但为难的是没钱。他苦笑道:“姑父,不怕您笑话,这府里早就入不敷出了,这么多钱,小侄一时半会儿,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林如海却摇头笑道:“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既然你们夫妻帮了我不少忙,我今儿索性把话说的透彻一点。”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你去看看赖家!你们家的奴才,怎么比主子还有钱?”
“第二,国公爷去了多少年了,荣国府的牌匾还挂着,就不太合适了。你父亲袭爵,袭的是什么?想必贤侄心中有数!”
两点说完,贾琏顿时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他赶紧起身,向林如海深深作揖,感激道:“多谢姑父点拨!小侄明白了!”
告辞后,他急匆匆地回府去了,脑子里飞盘算着如何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得实权与前程。
贾琏一路疾行,脑子里飞盘算着林如海那番话的深意。
回到家后,他顾不得歇息,立刻跟妻子商议起来。
“要我说,姑父说得太对了!依着老太太这样子,事事偏着二老爷,日后真要是分家,只怕我们这一房还要可怜些,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王熙凤听完,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语气也愈坚定:“还了钱,咱们荣国府在皇上跟前也能落个好名声。再将府邸牌匾换成一等将军府,那老爷才是正儿八经的家主!到时候你我二人管家,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将来分家,也有个堂堂正正的说法!”
贾琏听着妻子的分析,心中的疑虑也尽数打消,但他仍有些担忧:“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到底是晚辈,这事儿,还得老爷亲自出面去说,就怕他老人家拎不清轻重。”
“我看啊,老爷指不定也一样想夺回自己的位置,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王熙凤精明地一笑,“你想想,他这个袭爵的长子,反倒是不如二叔在府话语权大,他心里能好受?你只需稍加点拨,再将利害关系说清楚,他定会心动。”
王熙凤和贾琏商议一番,二人决定兵分两路,一起出动。贾琏负责去说服贾赦,王熙凤则去邢夫人那里敲边鼓,务求一击即中。
不等贾母反应过来,贾赦父子便率先难。
他们雷厉风行地抄了赖家。赖嬷嬷一家仗着贾府的势力,多年来中饱私囊,敛财无数,家产丰厚得令人咋舌。
赖嬷嬷、赖大、赖尚荣等人,平日里作威作福,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下场。
抄没赖家所得的巨额银两,正好拿去归还国库。
贾赦更是亲自上书礼部,请求更换府上牌匾。此举一出,震动了整个京城。
四王八公中,更是不少人和贾府有老亲,听了这消息,都惊呆了。
次日早朝,皇帝当朝表扬了荣国府,称赞其“忠义可嘉,深明大义,为朝廷分忧,为百官表率”。
不仅如此,皇帝还特赐黄金五百两,直接赏给了一等将军贾赦,以示皇恩浩荡。
同时,皇帝也得知此番贾赦长子贾琏功劳不小,龙心大悦,索性直接开口表示:“朕记得,广东户部清吏司主事职位空缺,吏部商议看看,就让贾恩侯的长子到这个位置吧。”
虽然只是个六品官,可皇帝开口的意义,那可十分不同。
荣国府内,后知后觉的贾母不由得长叹一声。
她原以为,凭借元春入宫,宝玉又衔玉而生,二房日后定能光耀门楣,更有前途些。
谁料想,老大一家,竟能如此出乎意料,以一种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重新站稳了脚跟,甚至获得了皇上的青睐。
但事已至此,贾母知道就算自己作一通,却并无他法改变既成事实。
因此倒不如不吭声,维持表面的平静。横竖她们总不能亏待了自己,日后依然是国公府的老太太。
有了荣国府的带头作用,其他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欠款官员也都纷纷开始行动,生怕成为下一个被清理的对象。
一时间,户部追缴欠款的工作进展得异常顺利,国库因此得以充盈。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识时务”。
理国公府依然头铁,仗着旧日的功勋和盘根错节的关系,不肯还钱。但还没等户部再次催促,转头督察院弹劾理国公府的折子就到了御前。
第o章番外、皇后重生——薛家搬走太子获赞
督察院弹劾理国公府的折子呈到御前,皇帝转头便下令太子去刑部,跟着学习断案。
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后,心中猛地一沉。
她想起前世,老二萧霆锴不就是去了刑部处理理国公府的案子,结果却在那里勾搭上外室,闹出了一大堆腌臜事,尽管这一世,处理此案的是太子,但皇后仍旧忧心忡忡。
她赶紧将太子召来,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
“锐儿,你父皇让你去刑部,更多的是为了让你学习,积累经验,你千万不要擅自做主,更不要异想天开,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皇后眉宇间全是担忧,生怕儿子被复杂的人情世故和诱惑所迷。
太子见母后这般紧张,不禁有些好奇:母后怎么有一种理国公府是什么龙潭虎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