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听眠含着勺,看得一眨不眨。
李长青立刻明白她要说什么:“你别……”
“我都有点嗑你俩了。”竹听眠说。
李长青叹了口气。
何盛年闹过一阵就趴到桌上。
孟春恩聊起过去大家说竹听眠。
“都喊她汤圆,白吧,漂亮吧!惹人怜爱吧!可能欺负人了,”说到一半,他转头问,“是吧李长青?”
李长青哪里知道,自己低着头傻乐。
“笑什么呢?”竹听眠戳了戳他的手臂。
“没什……”李长青习惯性地看向她,目光相触一刻,所有声音和语言都被她瞧散。
以前也不是没这么看过她,但忽而现她好看得不像话,距离太近,所以视线很容易从她的眉眼往下滑,停到嘴唇的位置。
这哪里是汤圆,他想。
汤圆可不会让人忍不住去盯她的嘴巴。
李长青看得有些怔。
“嗯?”竹听眠示意他说话,不理解他突然的沉默。
“我有点饿,”李长青茫然又慌乱地找借口,“我饿了。”
“饿了就吃啊。”竹听眠笑起来。
“这就吃。”
李长青心惊地收回视线,先检查了一遍ad钙的度数。
脉搏的度已经变得很不像话,
胃里又痒又空,和之前一样。
他赶紧吃了三碗饭。
秋夜的凉意已经很扎人,让何盛年这么靠在桌上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李长青和贺念一起把人扶回房间。
下楼之后,李长青从堂屋柜子里取出几张备给客人的薄毯,过去交给迟文两张,给齐群两张,最后摊开手里这张准备直接给人披上。
正好竹听眠伸手来拿,又没分心思来瞧,抓到李长青的手。
李长青立刻抽回手,谁知竹听眠立刻追过来捉住他的手腕。
她紧着眉问:“怎么这么烫?”
本来,只是手脸有些烫。
现在被她这么一抓,该烫的不该烫的地方都有所反应。
李长青立刻把毯子塞她手里,又碰触到皮肤,脑子瞬间变得空白,手足无措地喊:“我不是饿了!”
“什么?”竹听眠完全没搞懂这个人在大声些什么。
李长青不解于自己的反应,甚至有些委屈,他又闷头坐下,小声说:“不饿。”
竹听眠扭头看他一眼,“没人逼你吃。”
“哦。”李长青心不在焉地应。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控制。
李长青回家冲了凉水澡,可是凉意没能浇灭心里头燃起的热,他憋闷地关灯躺上床,和竹听眠在微信里互道晚安。
很快又在意识滑入梦境时听到她的声音。
然后她出现了。
就在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叫着他的名字,缓缓慢慢地靠过来,轻吟的响,布料摩擦的响,呼与吸。
每一声都融进耳朵里,滴烫着李长青那根最脆弱的神经。
他已经呼吸困难,喉咙塞了热沙一样干燥。
“别闹了。”
可竹听眠越来越过分。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按去他额心,随后下滑,拨过鼻梁,也没冷落脸颊,最终停在嘴角,沿着轮廓来回转了几圈。
人也靠了过来,轻声问:“你不想吗?”
李长青不知道。
她好没耐心,都不肯问第二遍,竟然起身要走。
李长青立刻拉住她。
竹听眠又轻轻柔柔地盖下来,笑他口是心非。
不知哪里来的光,在她脸上吻下一层甜甜的蜜,实在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