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恩说:“早上刚接到他老人家的电话,就这么吩咐我的。”
那没事了。
何盛年立刻表示自己这就去找地方,又问:“那这木头?”
“我保管着吧。”孟春恩说。
“行!”何盛年点头,“你在圈子里有头有脸,我信你。”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拿出记号笔,在自己选的那块木头上签下名字。
孟春恩只是笑。
何盛年真是个急性子,有了事儿要做就一秒耽误不得,火急火燎地往外赶。
李长青耸耸肩,准备抱走自己那块木头。
“哎。”孟春恩一样把他拦下。
李长青看他,“干嘛?”
孟春恩也问t他:“干嘛?”
竹听眠下楼就见这俩人瞪眼相看,立马过来凑热闹。
“干嘛?”
“这我的。”李长青对她说。
音调完全变得不一样,当场就软和不少。
孟春恩按着木头抖了一抖,“……你小子。”
“这是他的。”竹听眠向孟春恩转述。
“花钱买的。”李长青补充。
“够了啊!”孟春恩打断他俩一人一句,“没说不给,你得跟着何盛年一起开始。”
“人师父没说要收我啊。”李长青说。
他对于没能被选中这件事儿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可能卖出作品也很好了。
但孟春恩这么着,李长青就有些分不清了。
“人没说要收他啊。”竹听眠揣着手,脸上挂着笑,开始做复读机。
孟春恩是把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竹听眠,我有我的节奏。”
“啊,什么节奏呀?”竹听眠笑起来。
孟春恩干脆省掉一切场面话,直接耍赖,“你听不听我的。”
他这是有事儿不能明讲。
“哎!”竹听眠玩笑道,“怎么急眼呢?”
“你护着别的男人呗!”孟春恩恶狠狠地说。
“你男人我也护不上啊。”竹听眠笑得肩膀抖。
“竹听眠!”
孟春恩和李长青二人齐齐开口。
“你再喊一个?”竹听眠眯着眼看李长青。
他也喊了呢。
李长青立刻闭紧嘴巴。
“哦哟,”贺念在吧台后头对杠子感慨,“中气足。”
孟春恩叫迟文下来给他撑腰,两人就这么把木头抱走。
李长青倒也没拦,就等在竹听眠身边,听她问:“李长青,你是猪吗?”
孟春恩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看来,那位老师父不知是出于哪种原因,挑中了李长青,想要一起试炼试炼。
孟春恩和迟文不能讲太多,师徒传承的规矩,要是说开了,搞不好会让李长青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李长青看了眼木头离开的方向,说,“没敢信。”
这种明明已经快要放下遗憾,又得知会有希望的感觉,特别像是去买刮刮乐,现没有中奖,于是丢到一边。
结果那张纸片爬起来追着人大喊:“你再看我一眼,兴许中了呢!”
“那就让自己敢。”竹听眠说。
“听不明白好赖话呢,”她挥手威胁他,“揍你。”
李长青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
人与人之间不必非得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