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梅眼见雨势不小,忍不住摇摇头,有些失望地同双立说,空气这样潮湿,想要靠自然风晾干虾片,怕是不成了。
她本打算做好虾片并且炸好后,除了给双立吃,还想送些给茅家村那些佃农的孩子尝个鲜。如今雨下得这样大,古代条件有限,靠灶火烘烤费劲又不现实,干放着又容易坏掉。
好在考虑到是给孩子们吃,贺梅所放调料并不太多,基本上全是食材本味。
想到林靖豢养着的那对仙鹤,她便打算若是明日这雨还下个不停,就将虾面条剁碎了喂给它们。
贺梅烧起热水,本想和双立一起洗漱后回屋各自休息。突然想起如今床上还有个“大麻烦”在那里等她,便先回寝屋去看林靖的状态。
常言道,酒品见人品。
不少人喝了酒后,发疯的、耍流氓的、打老婆的、呕吐乱叫的不要太多。
贺梅是从小学徒一点点做起来的,市井间什么人没见过,因此最讨厌喝醉酒的男人,本能地觉着他们很可能携带着暴力和危险。
林靖醉酒后,不止整个人都乖乖地躺在那里,像个静谧恬睡的婴孩般无害,而且身上也没有那种令人闻之作呕的难闻气息。
贺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也用温水帮他擦擦手脚。林靖这个老古板,要是知道她在他醉酒后“非礼”了他,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逃跑游戏来。
想起林靖数次落荒而逃的样子,贺梅无奈又好笑,最终还是请了双立帮忙,以绞干水分的温帕子帮他擦了脸手。
一夜卧听风吹雨,贺梅昏昏沉沉睡去前,仍在想明天雨究竟会不会停,不然她的虾片可真就打了水漂了!
往日都是贺梅睡在床的内侧,林靖睡在床的外侧,所以每次就连林靖是什么时候醒来离开她身侧的都不知道。
这次林靖宿醉,难得再次晚起,还睡在床的内侧。只是他还是要比贺梅醒来得早些,一时间却被眼见所见搞得“醒”也不是,“睡”也不是。
第8章晨起阳气升
贺梅先前睡觉都是躺在床的里面,因着是和林靖同床共枕,又对自己的睡相没有自信,所以习惯了在睡梦里也往床的最里面钻。
昨晚林靖醉酒,两个人最常躺的位置完全颠了个儿,贺梅受近日的习惯影响,在她睡着后,自然而然地往床的里侧跑。是以翌日等林靖醒来,绝望发现,贺梅枕着他的胸膛,一脸安详睡得正香。
她的睫毛浓密卷翘,被清晨的柔光静静打在睡得粉嫩的脸蛋上,投射出浅浅的阴影,一副全然信赖他的模样。
两人皆黑发如缎,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哪些是贺梅的,又有哪些是他自己的。隐隐暗香不经意间从贺梅如棉一样的娇躯上传递过来,使得林靖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身体。
这些年来,他一直未曾娶亲,独寝多年,早已习惯了自己每日晨起时候阳气灌体的自然生理现象。即使后来多了一个贺梅与他同吃同住,林靖自持自己生活规律,可以做到晚睡早起。
加上贺梅前些日子睡觉还算安分,故而多日以来两人虽是同床共枕,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状态,林靖皆与贺梅相安无事。
昨日林靖教双立作画,便惊觉贺梅其人虽然是他看不惯得粗鄙俗气,可确实生得雪肤花貌,在她睡着的时候,不见醒时的嘈闹,独留下那副令人瞧了赏心悦目的好皮相在梅间人比花娇。
他虽然已经是快要做祖父的年纪,可毕竟血气强劲,往日本就难以消弭下去。
如今软玉温香紧贴在侧,两人如同交颈鸳鸯勾勾缠缠,说不出得暧昧横生,更是给人添上三分难堪。
林靖浑身肌肉块块紧绷,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若是动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惊醒了贺梅。两人相贴如此之近,林靖没脸去想,原本极其信赖他的她,发现他下面的异样之后,会拿什么眼光看待自己。只是想想那个画面,林靖就被臊得不行。
若是就这样放任不管,一动不动装睡,林靖却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偏偏他的身体不争气,今日迟迟消不下去。林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身体本能反应,还是他自己果真存在劣根性,对贺梅起了邪念。
林靖叫苦不迭,不由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昨日没有耐住苏起那厮怂恿多饮了酒,喝酒果真误事至极!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时候,林靖硬是把自己给急出了一头汗来。
帘幕低垂,雨淅淅沥沥击打在林家的茅草屋顶上,不远处的厨房里,那只母鸡咯咯咯地叫个不停,无端惹人心烦。
贺梅在睡梦里,还不忘惦记着她昨晚精心炮制的虾片,所以今日还比往日早醒了些。本来她还有些迷迷瞪瞪,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半个人都钻进了林靖怀里,当即错愕到瞬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