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宋誉端耐不住宋穗岁的缠磨,最后告诉了她。
其实,答案和宋穗岁猜的大差不差。
陈纪淮确实是把全副身家压给了宋穗岁,他请人成立了信托基金,他的个人财产都直接作用于她。
换句话说,陈纪淮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宋穗岁。
宋穗岁大概翻了翻,里头有陈纪淮的股票、房产和理财,还有工资卡,叠加的总数令人咂舌。
老实说,她对陈纪淮的财产并不感兴趣,但只要一想到,陈纪淮把自己的所有用几乎献祭的方式交付于她,宋穗岁就会感到一阵绵延的餍足。
至此,她对自己和陈纪淮要结婚这件事,终于有了实感。
除了感情之外,她还感受了那份责任,沉甸而令人心满。
次年,五月甘三。
宋誉端和裴宜争个不停的意见,最后以一个宋穗岁怎么也没想到的方式成功调停。
陈纪淮看到了她随手画的一张画——
海滨小岛,碧水浪花,奶油杏的城堡,和从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和王子。
画里的幸福仿佛透过颜料溢出,于是,这幅画被完美复刻。
婚礼当天。
宋穗岁一袭象牙白拖尾婚纱,细腻的蕾丝蔓延至裙摆,每一针都缀着粉钻,随步履轻动间摇曳出银河星海。
头顶的粉玫瑰环如同春日绽放的花苞,花瓣边缘柔润的光泽,和她颊边的绯红相映,如波提切利画笔下的花神从油彩里翩然跃出。
宋穗岁挽着宋誉端胳膊走出城堡大门,全场悄然几秒,而后是惊艳地欢呼。
捧着花束的陈纪淮迎着光一步步走向她,从宋誉端手里牵过宋穗岁的手。
互念证词,交换对戒。
……
按照前一天的婚礼彩排,最后一个环节应该是拥吻。
可陈纪淮却给了司仪一个手势,婚礼的背景音乐变得柔和。
他取出一封信。
信封被岁月浸染略有发旧,封皮上的墨迹褪色,邮票上没有贴邮戳,看样是一封未寄出的信。
拆开信封。
陈纪淮缓缓念信——
“展信佳:
穗岁,好久不见。
安城此时垂枝樱开了满地,不知道佛罗伦萨的天气如何。
今天,我把小芒从宠物店里接了回来。它还记得我,蹭着我的手心不肯挪开时,我很开心。
路过宠物店时,它忽然挣开我往店里冲,盯着最里面的水蜜桃粉色猫窝不肯走,那是你挑的颜色。
真好,小芒也在想你。”
纸张被陈纪淮指腹捻得微卷,他话音渐低,带着自嘲般的喟叹。
“对不起,从安城到南城,再到京都,这条路我走了太久,走得太慢。
我应该没有和你讲过,那时捧着奖杯的你真的很耀眼。
你不知道,我有多心动,一生大抵只有这一次。
可我偏偏弄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