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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esp;&esp;五条悟笑意凝固，环在她腰身上的力度收紧，冰蓝色眼眸深邃地凝睇她，低沉的声音中透出冷硬，“你在说什么。”

&esp;&esp;她的下巴被他用力攥紧，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颤抖，解释：“不是我要，是一个很喜欢虎杖君的女生想要，她觉得她跟虎杖君没可能了，所以想留作纪念。”

&esp;&esp;五条悟敛笑，咬牙切齿：“你把别的男人的东西留作纪念，怎么不想想我会怎么想？”

&esp;&esp;“真的不是我。”薰无奈道，见男人神色冰冷，睁大的眼睛渐渐垂下，“你就一点也不相信我吗——”

&esp;&esp;“你要我怎么信你。”五条悟不耐地打断她，指腹狠狠摁在她唇上，“从在一起开始，你就没对我笑过，也没说过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在说，是，我都给你想好了借口，你不擅长说这样的话，但你觉得我就是能这么任你糟践的人？”

&esp;&esp;见薰低头不语，五条悟缓缓松开她，沉声：“我们都先冷静一下比较好。”

&esp;&esp;他转身往前走，衣角滑出一道弧线，被人轻轻拉住又松开，他脚步一顿，听到身后飘来轻柔中透着疏离的女声。

&esp;&esp;“……那看来五条老师您因为我很不开心。”薰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流进指缝，她堪堪抬头，强迫自己直视五条悟，露出一丝柔和而勉强的笑，“我们分手吧。”

&esp;&esp;

&esp;&esp;“……好啊，就照你说的办吧。”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扔下这句离开了公寓。

&esp;&esp;他掠过薰，夜风从露台灌进来，将那一抹柑橘香气吹散开。她走到落地窗前，斜靠窗框，低着头，缓缓蹲下，打开五条悟的社交主页，看到他的最新动态发了一个九宫格，里面全都是她的照片，配文：

&esp;&esp;「感谢大家祝福噢～（kjpg）。」

&esp;&esp;底下评论很长，但没一条祝福他。

&esp;&esp;薰倒扣手机，眼睫颤抖，咬紧嘴唇，试图抓住空气中残留的柑橘香，像吃一个香甜可口的橘子，吃下去的橘子经过她的心脏咸得她泪流满面。

&esp;&esp;她知道她的生活充满遗憾，可她不想把这种遗憾留在五条悟的人生。

&esp;&esp;他们继续在一起也没有好结果，吊着她命的诅咒解除，她很快就会死，她死之后呢，五条悟会怎样？会因她忍受一生的思念之苦吗？

&esp;&esp;她希望五条悟是个坏蛋，对感情随心所欲，不负责任，他却与之相反，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最喜欢她的人，叫她怎么能让五条悟陷进这段走不出的泥淖。

&esp;&esp;还不如趁一切只是刚开始就结束，这段感情她无法判断它的对错，她只想要五条悟幸福。

&esp;&esp;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男声飘来，“菲莉涅，你们要分手了吗？”

&esp;&esp;她望过去，金发男人坐在隔壁露台的沙发上，弯着眼眸望夜空，手里开了瓶香槟。

&esp;&esp;“……是的，我不能再留在五条悟身边。”薰缓缓道。

&esp;&esp;“可你很喜欢他不是吗。”

&esp;&esp;“因为很喜欢，就更不能，不能让他因为我伤心难过。”

&esp;&esp;听到少女抽噎的气音，夏油杰回头，只见白发男人转身走得很快，大门也不给他关上。隔壁露台飘来五条悟的声音，他摇了摇头拎着香槟瓶回到客厅。

&esp;&esp;薰没想到五条悟会突然回来，他此时从后方紧紧抱住她，毛茸茸的碎发蹭着她脸颊，她重新被柑橘香包围，心脏紧缩，压出又咸又苦的橘汁。

&esp;&esp;“那我们就不要分手，我给你道歉，是我太小肚鸡肠误会你。”五条悟低声道，恨不得把怀里的女孩揉进骨血，嘴唇不断亲吻她的眼泪，“别哭了，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你怎样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esp;&esp;他柔和下来的嗓音萦绕她耳边，他温热中带了点甜味的呼吸喷洒到她颈窝，她定定注视男人温柔的神色。他低头，捧着她的脸颊，亲了下她的嘴唇，在他还要再亲时，薰别开脸，五条悟僵了一瞬。

&esp;&esp;只见女孩挣脱他的怀抱，她的声音不再软怯，而是透出一股理性。

&esp;&esp;“分手。”她平静道，“什么都能答应我，现在就分手吧。”

&esp;&esp;五条悟皱眉凝睇她，伸手想去牵她，也被她避开，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承认了喜欢他还这么坚决地分手。

&esp;&esp;薰强迫自己用最冷漠的声音说：“我是喜欢你，但我更喜欢我自己，你知道的，我要去留学，我想离开日本，永远都不会回来，但你不行，你有你的责任，也有你的梦想，难道你要因为我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舍弃你努力了这么久的一切吗？”

&esp;&esp;“我不需要舍弃什么，你想去世界尽头我也能陪你，相信我。”五条悟向前走一步，薰后退一步，他脚步定在原地，凝望她眼中的冷淡，令他感觉很陌生。

&esp;&esp;两人对视半晌，五条悟垂下眼眸，唇角牵起一丝讥讽的笑，声音从牙缝飘出，“嗯，我懂了，分手吧，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esp;&esp;“好。”薰干脆利落道。

&esp;&esp;她转身望了眼这间房子，依旧没有东西能让她带走，唯一让她舍不得的是她最不能带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