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洛克挑眉,一种微妙的胜负感上涌。然后他就从克里斯身上注意到了「某些事」。
&esp;&esp;“看来你现在帮人做事,不是说安伯里,而是一个更长期、更稳定的主顾,他非常聪明,你对他惟命是从——你笑了,我说错了,那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esp;&esp;“福尔摩斯。”克里斯踩灭烟,双手插在衣兜里握成拳,“福尔摩斯,你不如直说想要我做什么。”
&esp;&esp;“我想知道安伯里在那两人失踪当天的行动轨迹。”克里斯并未被激怒,这让夏洛克略感意外。
&esp;&esp;“除了一个早上六点来,晚上六点离开的女仆,他们独自居住。出事的当天晚上,安伯里先生为了让妻子高兴,在科隆大剧院买了两张票,临行前她抱怨头痛而推辞不去,安伯里先生只得独自去了,他给我看了为妻子买的那张未用的票。”
&esp;&esp;“你看到座位号了吗?你应该会注意的,像你这样的人。”
&esp;&esp;“是的,三十一号,第二排。”
&esp;&esp;“很好,”夏洛克盘算两秒,克里斯为他补全了缺失的部分,“我需要进安伯里家,他什么时候不在家?”
&esp;&esp;“那可就难了,他现在几乎是世界上最不挪窝的人,对着他的保险柜黯然神伤。”
&esp;&esp;“但你有办法,是吗?克里斯。”夏洛克斜睨着他,“你不如直说想要我做什么?”
&esp;&esp;克里斯定定看着他,一种非常短促的神情从他眼里闪过,仿佛是怜悯,夏洛克皱起眉,正要开口,克里斯抢先说,“你会和洛夏结婚吗?”
&esp;&esp;“当然,我们会。”夏洛克的惊愕没有超过半秒,随即便支棱起来,“你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esp;&esp;“所以她会姓福尔摩斯?”
&esp;&esp;“如果她不愿意改姓,她可以不改,但婚一定是和我结的。”
&esp;&esp;这不是真话,他和洛夏完全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甚至没想过他会结婚。婚姻是用法律和社会关系为不牢靠的感情背书,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他认为结婚并不适合他和洛夏,他们俩血液里都流淌着……疯狂因子,如果他们拥有一场婚礼,极有可能会演变成真人版丛林追凶大乱斗。
&esp;&esp;但这也不是假话,起码在面对克里斯时不是。
&esp;&esp;“那你可要担心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esp;&esp;“theeastdisgtotyou。”(东风会来带走你。)
&esp;&esp;“你回黑文等一会,你会看到安伯里离开。”
&esp;&esp;说完克里斯摆摆手,朝街道的另一边走去,夏洛克凝视他的背影,恍惚间听到海浪席卷和尖细的犬吠声。
&esp;&esp;夏洛克用力摇摇头,重新站稳,麦考夫也喜欢说这句话,【theeastdisg】(要刮东风了)。
&esp;&esp;重新回到那栋寓所前,果然,约莫十分钟后,安伯里走了出来。
&esp;&esp;安伯里的腰像是被生活的愁苦压弯。但尽管他的两腿细长,肩膀和胸脯的骨架却非常阔大,这说明他并不像多数人认为的那样,是个体弱的人。
&esp;&esp;夏洛克迅速绕过花园,攀着排水管,蹬住突起的墙砖,撑到窗沿翻进屋。
&esp;&esp;一股浓烈的油漆味扑面而来,夏洛克皱起鼻子,在屋子的一角发现了两大桶油漆,安伯里先生似乎在对家里的木建部分进行粉刷。
&esp;&esp;夏洛克抬头看向天花板,煤气管道沿着壁角板向上,角落里有一个龙头,夏洛克往另一边跑去,在一间窄小的杂物室停下,这地方没有门窗,那股引人生疑的刺激性气味在这里最浓,夏洛克注意到,这个房间天花板的煤气管是可拆卸的。
&esp;&esp;如果一个人被关在一间充满煤气的房间,确认自己已经活不过两分钟了,他会怎么做?
&esp;&esp;夏洛克在壁角板上发现了铅笔滑过的痕迹,「我们是」,此后再无下文。
&esp;&esp;夏洛克抚摸那行印记,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