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机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紧张。
&esp;&esp;“告诉我为什么。”
&esp;&esp;“开出租车赚不了什么钱。”男人喉头动了动,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洛夏会知道这些的,“我死了我的孩子什么也拿不到。”
&esp;&esp;“有人雇你杀人。”洛夏的瞳仁中蔓延出金色的波纹,在整个眼黑中扩散,透出一种诡异的美感,“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粉丝。我要见这个人。”
&esp;&esp;“他不见任何人。”司机在这件事上极度强硬,那是比眼前的子弹更值得畏惧的事,“除非——”
&esp;&esp;“除非什么?”洛夏连忙追问。
&esp;&esp;“除非你玩完这盘棋局。”他示意眼前的两个瓶子,假意诱劝到,杀死这个女人的报酬太丰厚,值得他冒一切风险,包括丧命。
&esp;&esp;洛夏紧抿着唇。
&esp;&esp;她选不出来,她看到不管选哪个都无法导向赢局,这两个瓶子装的都是毒药。
&esp;&esp;看来就像在波士顿时一样,那人根本不给交涉的机会,他一心要她死。
&esp;&esp;“告诉我更多关于你雇主的事。”洛夏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esp;&esp;“有这么一个名字,没有人会提起,当然,我也不会。”司机已经视死如归,他知道在这一点上,他远比洛夏占优势。
&esp;&esp;对于不怕死的人,□□威胁毫无意义。
&esp;&esp;洛夏抓过离得近的药瓶,在司机几近癫狂的得意中取出那粒药。
&esp;&esp;“现在,一切都不无聊了。”他打开另一瓶药,“一起吃?”
&esp;&esp;脑子进水才会吃。
&esp;&esp;洛夏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esp;&esp;偏偏这种时候洛基不在,要是会读心,哪有那么多事。
&esp;&esp;洛夏深切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她把胶囊捏到变形,那颗可怜的药丸仿佛下一秒就要爆掉——
&esp;&esp;砰!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变故骤生,洛夏惊的往后跳了一大步,撞到了椅子。
&esp;&esp;司机倒在血泊中呻吟。
&esp;&esp;洛夏连忙回头,却只看到一扇破碎的玻璃窗,和对面空荡荡的廊道。
&esp;&esp;她丢掉药丸,查看起中枪男人的情况。
&esp;&esp;司机的呼吸变得困难,他像一台破碎的风箱,从胸膛里发出粗重的喘息。
&esp;&esp;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中,女孩的身形蹲了下来。
&esp;&esp;“你快死了。”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对将死之人最后的怜悯,“你有什么遗言吗?”
&esp;&esp;男人摇摇头,仿佛是在回答,又像在兀自不甘。
&esp;&esp;“远离那个人”
&esp;&esp;“谁?”
&esp;&esp;警笛声逐渐逼近,随着警戒线拉起,这栋教学楼马上变成塞满警察的沙丁鱼罐头。
&esp;&esp;雷斯垂德带人破门而入时,映入眼帘的是早已咽气的嫌犯,和端坐在一旁垂着头的女孩。
&esp;&esp;随后是验尸,录口供,化验。
&esp;&esp;“请问我可以抽烟吗?警官。”
&esp;&esp;雷斯垂德闻言抬头,洛夏裹着明黄的毛毯,她不如从前爱笑了,这是雷斯垂德的第一反应。但他旋即释然,谁会在经历过险些被杀,而后又目睹凶杀现场后还笑得出来。
&esp;&esp;“你随意。”他们站在台阶上,“虽然说的有点迟,但好久不见,奥莱特。”
&esp;&esp;洛夏把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精心勾勒的眼尾眯了起来,这是和雷斯垂德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esp;&esp;“好久不见,雷斯垂德。”
&esp;&esp;探长叉着腰,快速瞥到了几米开外警戒线外的人,若有所思地挠挠脸,“那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esp;&esp;他应该派人送洛夏回家,但他觉得并无这个必要。
&esp;&esp;华生背着手,一边盯自己的皮鞋尖,一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洛夏。
&esp;&esp;老天,他也很紧张。
&esp;&esp;“能否借个火,华生医生。”
&esp;&esp;“我我不抽烟。”华生酝酿好的开场白胎死腹中。
&esp;&esp;“噢,”她乌黑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那你有打火机吗?火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