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托尼不得已,只好用脚把地上跑来跑去的洋葱头拨开,腾出空地把火车放了上去。
&esp;&esp;跳跳果们只有皮球大小,他们的过山车也没多大,托尼扛起来并不难,反倒是和那些洋葱头交流更累一些。
&esp;&esp;他果然很难和听不懂话的笨蛋交流,这会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傻子的
&esp;&esp;但托尼并不在乎这点,他模糊中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什么,转去看法兰西斯,对方却把怀里的小洋葱头放在地上,低头和其他跳跳果说着什么。
&esp;&esp;托尼过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几个因为生气而发红的跳跳果围着法兰西斯来回蹦跶,他们的声音小小的,淅淅簌簌汇在一起,凝聚出巨大的声音。
&esp;&esp;“都怪你,干嘛喊那么大声啊,我的耳朵都要炸开了。”一个格外矮小的跳跳果跳到法兰西斯脚背上发泄的踩了几下,但因为太小而没有实质伤害,又圆滚滚的很可爱,法兰西斯并没生气,反而蹲下来向对方道歉。
&esp;&esp;更多跳跳果跳到法兰西斯身上,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那女孩在跳跳果踩到头顶时有些不悦,但并没说什么。
&esp;&esp;托尼等在一边,看着这一场景,感到微妙的不适,但并没说什么。
&esp;&esp;这些小东西无论从外表还是实质来说,都太过无害了。
&esp;&esp;但她们是朋友。
&esp;&esp;托尼安慰自己。
&esp;&esp;现在年轻人之间相处已经不一样了,托尼见过两个各有异人的女性叫彼此老婆,还知道有些朋友之间就是能肆无忌惮说各种难听伤自尊的烂话,而她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并不因此而受到影响。
&esp;&esp;大概这样也是朋友间的一种相处方式。
&esp;&esp;他观察着,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观点。
&esp;&esp;这不对。
&esp;&esp;当洋葱头们的起床气发泄的差不多之后,法兰西斯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esp;&esp;她需要跳跳果们太阳初升时迎光落下的眼泪。
&esp;&esp;“你们知道的,这是恶龙的要求,我不得不这样做。”
&esp;&esp;她对这些小东西,格外耐心的解释,但围在周围始终没停下议论的洋葱头们却忽然安静,一时间连湖泊里小鱼跃出水面的声音都能听见。
&esp;&esp;法兰西斯无奈笑笑,坐在地上想抓一个跳跳果到身边,被对方躲开也不生气:“我猜,你们又没达成要求?”
&esp;&esp;跳跳果们惊恐的互相对视,发出小小声的低呼和尖叫,互相挤挨着退后:“她怎么知道的?”
&esp;&esp;“我们中间有叛徒!”
&esp;&esp;“你们谁告诉她的?”
&esp;&esp;“不用谁告诉,”眼看着洋葱头开始彼此指认怀疑,法兰西斯咧开嘴,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特别厉害,不用谁告诉我,我全都能知道!”
&esp;&esp;洋葱头们惊呼,再齐齐退后一步,有的甚至爬到同伴的头上,或者扒着同伴的屁股躺在地上装死。
&esp;&esp;“那么,”法兰西斯做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微笑:“是要我点出来,还是你们自己说缺了多少?”
&esp;&esp;洋葱头们挤挤挨挨,有几个抽抽噎噎着要落下眼泪,被法兰西斯阻止,却难以自制地打起嗝来。
&esp;&esp;“完蛋了完蛋了她已经知道了,我们告诉她吧!”
&esp;&esp;“不行!”
&esp;&esp;“她可是恶龙的走狗!”
&esp;&esp;“她害龙神大人掉了半条尾巴!”
&esp;&esp;“她是噩运之神的信徒,每次她出现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esp;&esp;“但她建了我们的游乐园欸。”
&esp;&esp;“我觉得建游乐园的人不是坏人。”
&esp;&esp;“才不是,西红柿奶奶说她才是黑手。”
&esp;&esp;“什么黑手?”
&esp;&esp;“屏幕黑手,肯定是这个词,我记得特别清楚!”
&esp;&esp;细细簌簌的议论声再一次响彻,声音细碎听不清具体来源,却让人完全听到且难以忽视。
&esp;&esp;法兰西斯轻松的笑容慢慢落了回去,她脊背忽然挺得笔直,托尼站在后面看不清法兰西斯的表情,只看到那些懵懂单纯的圆团子,蹦蹦跳跳着自以为隐蔽的当面说人坏话。
&esp;&esp;他走上前,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把手搭在对方肩上。
&esp;&esp;他有些茫然,法兰西斯和这些人不是朋友吗?
&esp;&esp;以法兰西斯的斤斤计较和聪明,托尼从没把朋友的背叛和她联系在一起。
&esp;&esp;洋葱头们终于讨论出了结果,他们挤挤挨挨站在一起,在“三二一”的齐声准备后,同步却不统一的说出了结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