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沿街茶楼突然爆出欢呼。
宋敛抬眼望去,贺愿着帝王婚服立于丹墀之上,腰间玉环在正午阳光下泛着荧光。
礼炮震落梧桐花雨时,宋敛突然策马疾驰。
照夜白踏碎满地金箔,惊得礼官手中婚书飘落,被随后赶来的华系舟笑着接住。
“赌赢了。”这位玄武国太子对身旁目瞪口呆的谢闻知低语,“我说过宋敛绝不会按章程来。”
礼乐声震,红绸翻飞。
宋敛纵马直闯,惊得礼官们慌忙避让,连声高呼“不合礼制”。
可他却充耳不闻,照夜白长嘶一声,前蹄高扬,在御阶前生生剎住。
贺愿立于高阶之上,冕旒垂珠微晃,眼底却漾开一丝笑意。
“阿愿,我来嫁你了。”
哪有人嫁人愣是做出了一副抢婚的架势。
贺愿负手而立,嗓音清冷中透着一丝揶揄:“宋卿,朕的婚书都被你吓掉了,这礼数,是不是该罚?”
宋敛翻身下马,广袖一甩,单膝跪地,却仰头直直望进帝王眼底:“臣知罪,但……”
他唇角一勾,指尖轻抬,竟当众勾住贺愿腰间玉环:“臣今日是来讨名分的。”
满朝哗然。
新任的礼部尚书胡子直抖,颤巍巍地指着宋敛:“这、这成何体统!大婚之礼尚未行完,镇北将军竟敢……”
“竟敢什么?”贺愿忽而轻笑,抬手一挥,止住了礼官的聒噪。
他微微俯身,指尖挑起宋敛下颌,低声道:“宋卿,朕的玉环既给了你,这名分自然跑不掉。可你今日这般放肆,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朕纵着你?”
宋敛低笑:“臣只是觉得,陛下若真要立规矩,不如先罚臣……”他话音未落,贺愿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拽起。
“好。”帝王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那朕便罚你,今夜不准睡。”
满朝文武:“……?”
礼部尚书险些气昏过去。
城墙上的谢闻知“啪”地合上折扇,一脸震撼:“……这是我能听的吗?”
华系舟抱臂冷笑:“现在知道为什么陛下只收他一个了吧?”
宋乘景默默捂住了云晚寒的耳朵。
礼炮再响,红绸漫天。
宋敛朗笑一声,反手扣住贺愿的手腕,在万众瞩目之下,带着他的帝王大步踏入深宫。
这一日,史书工笔,注定荒唐。
——正文完——
洞房花烛后的清晨,贺愿破天荒地睡过了早朝时辰。
昨夜宋敛将他翻来覆去地折腾,直到东方既白才堪堪放过。
那人竟真将他随口一句“一夜不准睡”当了真,硬是闹到天明。
待贺愿昏沉沉想起朝事,日影已过中天。
他刚欲起身,便被宋敛一把按回锦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