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esp;&esp;他教导她,不要受人欺负,必要时带防身物品,要多学会一些技能,比如游泳,避免哪天会用得到。
&esp;&esp;她都有听他的话。
&esp;&esp;像个小尾巴似的追随于他。
&esp;&esp;以为他们可以永远这样好下去。
&esp;&esp;谁会想到,他会为了白思澜,亲手送她前往国外的飞机。
&esp;&esp;到现在,南嘉都没有真正弄清楚,他当初为什么那么残忍,哪怕真的为了白思澜,可他也不该那样绝情,还让人威胁她,出去的话死路一条。
&esp;&esp;之前不敢问,现在不想问,过眼云烟,散就散了。
&esp;&esp;“我是不是扫把星。”南嘉语调轻松,“每次接近幸福的时候,幸福又离我越来越远。”
&esp;&esp;“周嘉礼。”他冷声反驳,“你是海星也不可能是扫把星。”
&esp;&esp;她忍不住笑,“你才是海星呢。”
&esp;&esp;“其实你更像冥王星。”
&esp;&esp;“太阳系最黑暗的星?”
&esp;&esp;“是最孤独的星。”
&esp;&esp;“孤独吗?”南嘉不太认可,“不是说冥王星周边一直有一颗卫星跟随它吗。”
&esp;&esp;冥王星pto,距离太阳最遥远的星,被踢出九大行星行列,表面温度低到-229°c,寒冷孤寂,光明难以触及的角落,却有一颗叫做charon的卫星和它潮汐锁定。
&esp;&esp;无论冥王星如何旋转,漫游,逃离,charon时刻追随,相依相伴。
&esp;&esp;“可是。”陈祉说,“冥王星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charon的存在。
&esp;&esp;所以,它还是最孤独的星。
&esp;&esp;南嘉一噎,想用子非鱼反驳他。
&esp;&esp;他怎么知道,它不知道呢。
&esp;&esp;也许它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呢。
&esp;&esp;“不早了,我去睡了。”南嘉握着手机,回到主卧,“今天的绘本故事很好听,明天还可以给我讲吗。”
&esp;&esp;“每天都可以讲。”
&esp;&esp;“会不会太幼稚了。”
&esp;&esp;“不幼稚。”
&esp;&esp;她本来,就有一段缺失的快乐的童年时光。
&esp;&esp;要讲成千上万本童话去弥补。
&esp;&esp;“那你。”南嘉已经躺下来了,靠在熟悉的枕边,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子,对那边的人小声提醒,“不要和别人说。”
&esp;&esp;“不说,没人知道。”
&esp;&esp;“晚安。”
&esp;&esp;“晚安。”
&esp;&esp;电话挂断后。
&esp;&esp;敲了半分钟门没动静后直接拿脚踹门的沈泊闻进来后刚好听到那几句。
&esp;&esp;某个好兄弟结婚后就没把他们当人。
&esp;&esp;“你煲了多久的电话粥。”沈泊闻进来,手里握着一沓资料,“外面的助理等你快半个小时。”
&esp;&esp;“什么事。”
&esp;&esp;陈祉不急不缓靠着窗边,所在的是一家中式茶馆二楼,两面国风葫芦窗棂,底下一片堪比国内的街景,道两旁的绿化带是香樟和蔷薇,一家牛角包店的侧面,挂着一个蓝色导牌,土的很安心的网红风:【我在蔷薇街很想你。】
&esp;&esp;这条街是唐人街的分街,谁投资建设谁命名改造,当地人不知具体投资人,但那风格一眼认出是中国老板。
&esp;&esp;一只自由飞行的白鸽落在窗面,和室内困于纯金鸟笼里的鸟一唱一和,吵吵嚷嚷。
&esp;&esp;沈泊闻合上窗,安静些许,他倒杯冻顶乌龙,消停坐下,“他们查到当初送你老婆去俄罗斯的中介所了。”
&esp;&esp;资料就放在眼前。
&esp;&esp;是原封不动的口述内容。
&esp;&esp;比想象中来的快一些,陈祉问:“多久招的。”
&esp;&esp;“两分钟。”沈泊闻说,“左轮药效就是快。”
&esp;&esp;某些方面,陈祉不及沈泊闻残忍,至少他对妇人和小孩是带着点仁慈心的,而沈泊闻比较极端,只图利益和结果。
&esp;&esp;沈泊闻:“那边调查结果说,周今川本来给周嘉礼安排新身份去莫斯科,给了住处和未来十年的生活费,但中介老板吞了那笔钱,把她扔去西伯利亚。”
&esp;&esp;吞钱是中介常规操作,陈祉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一目十行扫过口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