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寄闭了闭眼睛,觉得不能再被干扰下去了,时恩赐带着这张脸就像是往他嘴里狂灌迷魂药,他挣扎一下又开始忍疼往下吃。
……
次日早上,他被一阵闹铃声吵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感觉身体失去知觉,隐隐有离自己而去的架势。
昨晚时恩赐精力充沛,拽着他搞了不知道多少次,弄得他最后精疲力尽,夹着腿想把他赶走。结果这家伙又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还要往里边去。
他先是颤着声跟时恩赐友好协商,结果时恩赐事事有回应,事事没着落,像小孩遇上了心仪的玩具,一定要玩到彻底坏掉才会罢休。
季不寄常年不变的淡定离家出走,几乎是连推带骂,要求他让自己歇一歇。
稀里糊涂地闹完,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早上好,季不寄!”
时恩赐愉悦的声音从……从被子里传来。
季不寄难以置信,抬手挡住眼睛,嘴唇动了动,说出来的嗓音比预想的还要哑:“你在做什么?”
时恩赐从下往上,打被窝里钻出来,面上冰冰凉凉的,似乎刚洗漱完。
“叫你起床。”他神采奕奕地回答道。
对比自己的萎靡疲惫,季不寄怀疑自己被采补了。
他道:“我起来了。”
意思是,让时恩赐从他身上滚下去。
时恩赐就像是个人形锁,双手撑在他的耳侧,叫人动弹不得。
“你再说一遍喜欢我。”他道。
季不寄蹙眉:“你很缺乏安全感么?”
时恩赐念经似的不依不饶:“你快说。”
季不寄一个头两个大,面无表情地哑着嗓子做复读机,快把“喜欢”这个字眼念出花来,身上的人才放过他。
顶着鸡窝头生无可恋地洗漱时,时恩赐再度刷新在他的身侧,兴致勃勃:“你看,我说话算话,没有在你的脖子上留痕吧?”
季不寄用死鱼眼瞧着镜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漱漱口,吐掉口腔里的水,擦干手。
随后撩起脖颈后方的头发,露出一片狼藉,几圈齿痕和密密麻麻的吻痕几乎叠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以为我后边的脖子是没神经吗?”他问。
时恩赐自觉认错:“好吧,对不起我没忍住。”
看在他事后处理还算妥帖的份上,季不寄没跟他计较。
第二天下午,时恩赐和季不寄驱车前往郊区,去见杨白玉。杨白玉搬进了郊区的老房子里,这边修有一座佛堂,香火从未间断,但她生活简单,每天平静地诵经。
房子周围环境清幽,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佛堂里香火缭绕。
晚饭时,几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看似轻松,却隐隐透着一丝微妙。
杨白玉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看了看时恩赐,又看了看季不寄,轻声问道:“小季最近学习忙吗?看起来有些疲惫。”
季不寄摇摇头,嗓子还没好全,简短道:“还好。”
随后在桌子底下踢了时恩赐一脚。
杨白玉目光转向时恩赐,语气温和:“你平时多照顾着点人家,你俩平时住一起吗?”
时恩赐微微一笑:“对。”
杨白玉颔首,不再多问,低头夹菜。一时间饭桌上只剩餐具碰撞的轻微响声。
晚饭后,杨白玉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家里请的阿姨事先知道他俩要来,收拾了两间房。
时恩赐无视另一间卧室大开的房门,扭头跟着季不寄进了他的屋里。
“你进来做什么?”季不寄故作讶然。
时恩赐的语气略显幽怨:“我们连睡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杨白玉考虑到他俩都不是以前的小孩,没给他们安排到一张床上,季不寄不想让人家妈妈多想,把他坚定地从卧室里推了出去。
“我怕你忍不住,我腰还疼。”
“我又不是随时发情的——唔!”
时恩赐再次被季不寄一巴掌捂住了嘴。
保姆阿姨从走廊经过,手里抱着白日里晒好的被子,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
时恩赐随即被季不寄推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你俩吵架啦?”阿姨悄声问他。
时恩赐被打,还被推搡了一把,但脸上居然在笑:“没事,不是吵架,他单方面跟我打架。”
夜深人静时,杨白玉已经进屋休息,时恩赐悄悄推开季不寄的房门,他的房门没锁,季不寄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有些无奈:“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