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不寄问。
林入寒扬起嘴角:“你和小时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
季不寄面无表情地问他:“你的那位大师又跟你说了什么?”
“师傅告诉我,他一直待在你身边。”
林入寒近似疯狂地打量着季不寄,不放过他表面的任何神色,可对方再次令他失望了,那张深潭般死寂的黑眸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我怎么不知道?”季不寄平静道。
“你不知道。。。。。。那可能是因为你灵感太弱了。”
林入寒思索着,见他不点单,自己点了卡通马卡龙和舒芙蕾。
这里的小点心做得十分精美,不同口味的马卡龙分别做成了各种小动物的造型。季不寄不想因做出和那晚相违背的举动而露馅,于是硬着头皮吃了几块。
两人各怀鬼胎,相互往彼此间需要的话题方向引。一顿下午茶结束,季不寄倍感心累。
椅子后撤,他站起身来,转身要离开,林入寒猛地拽住了季不寄的手。
“这么快就走?”
季不寄问:“你还有别的事情?”
“合同的事,你再考虑。。。。。。”
“不可能的。”季不寄斩钉截铁道。
“你不是很反感他吗?让我一直跟着你,等他出现了我就设法把他从你身边移走!”林入寒蓦然抬高了音量,周遭的顾客们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季不寄似是脸皮薄,立在原地没了动静。
“你不觉得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吗?”林入寒接着道。
黑发青年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有了回复。
“你要一直跟在季不寄身边?”
“什么?”林入寒被他的话语奇怪到了,他略带迷惑地望向季不寄,却看到了一双阴戾至极的恐怖眼神。
那双深黑的细眸无比瘆人,宛如将世间一切阴森可怖的怪谈糅杂在一起,凝聚成一团难以直视的恶意,将人敲骨吸髓,碎尸万段。
“没有人能将我们两个分开。”黑发青年微微眯眼笑了起来,并未冲淡其间蕴藏的疯狂。
林入寒的手猛然一抖,打掉了桌上的刀叉。金属餐具落地,音量不大不小,刺耳极了。
他看了眼地板上的餐具,实则是借此机会移开视线,心绪仍未平复:“季不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古怪了。
此刻季不寄的表现令人无法理解。
“你不需要关心我是怎么想的。林入寒,我劝你保持距离。”黑发青年淡淡警告道。
林入寒双手微蜷,却是态度一变:“保持距离?我不可能和你们保持距离,我生命的意义必须有一个寄托物,假如说失去了他,我的人生将索然无味。”这就像是人类需要阳光,植被需要水源一样,他必须要在一段段刺激的感情中才能感受到活着的乐趣。
近在咫尺的青年缓慢地勾着嘴角,眼睛一眨不眨,林入寒一时间竟看不透他眼底的黑暗。
他的背后湿透了一片,被店内的冷气吹得发凉,手心也浸出了汗水,不知是恐惧还是。。。。。。
这时,店门忽被推开,一位高马尾女子进到了室内。
“啊,你是——”
女子的目光掠过林入寒,停在季不寄的脸庞上,倍感熟悉,试探道:“你是不是季不寄?咱们一个高中的,还记得吗?”
她长了一张鹅蛋脸,长发整洁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美人尖,一身浅色连衣裙简单大方。
“我是左书云呀,比你大一届,当时常去你们班找你同桌玩。”见他没有回应,女子补充信息道:“咱俩和你同桌时恩赐一起吃过饭。”
那位店员走了过来,对女子道:“店长,他就是答对这道题的客人。”
原来她是这家店铺的店长。
左书云惊喜道:“这么巧!我正好是来给你们留纪念的。我记得你高中在年级里就是出了名的聪明,各科老师都夸你。”
黑发青年似是终于认出了这位学姐,礼貌道:“是,没想到这么巧,还能在这里遇到学姐。”
虽是温柔似水地说着,他的话语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足足把季不寄的平日模样学了个七八分。
“你可真是越长越帅了,以前学校里就有好多小姑娘喜欢你,圣诞节轮着往你桌兜里塞平安果,情人节塞巧克力。”左书云笑着夸道,她有一张巧嘴,三两句就把好几年前的旧事给刨出来翻来覆去地夸赞。
不过她虽然夸张了些,倒也没说假话,那时的季不寄在同龄人中身量高挑,独来独往,气质神秘,又自带学霸光环,自然在同学间小有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