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并非是在此之前的那浮于表面、强撑精神的虚假放松,而是由内而外的真正的放松下来了,好像高悬的心脏平稳落地了一般。
&esp;&esp;五条悟从厨房探出脑袋,看着在洗手间门前来回踱步的太宰治,一双蓝眼睛一眨一眨。
&esp;&esp;“悟,你情绪稳定的让我们害怕。”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esp;&esp;五条悟半虚着双眼看向他们,待看清他们的表情后,他不由得哭笑不得起来,摊了摊手道:“喂,我又不是幼稚鬼,这种醋有什么好吃的。”
&esp;&esp;反正,总有那么一天,他也会成为那个“只要一出现,就会让男朋友安心下来”的存在。
&esp;&esp;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顿了顿,然后同时抬起手,赞赏地对五条悟竖起大拇指。
&esp;&esp;餐桌前,在有限的光亮中,四个人围着一碗泡面端坐。——这诡异的场景,让收拾妥当后走出来的坂口安吾脚步一顿。
&esp;&esp;……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仪式?
&esp;&esp;啊,算了。
&esp;&esp;坂口安吾也不讲话,端起泡面两三口吃了个干净,谢绝了五条悟“在泡一碗”的好意,他喟叹一声道:“安德烈·纪德及其手下在寻死。”
&esp;&esp;说这话时,坂口安吾没好气地瞪了眼正“眼巴巴瞅着自己、看起来是很想和自己交流感情”的糟心亲友:“否则,我也不可能这样顺利的脱离他们。”
&esp;&esp;……不。
&esp;&esp;与其说是他脱离他们,不如说是他们放过了他。
&esp;&esp;“安吾的意思是?”太宰治皱起眉:“他在找“配”杀死他的那个人?”
&esp;&esp;“啊。”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满脸写着“我不理解”四个大字的三只,心说这才是正常人啊。
&esp;&esp;“织田作那边,太宰,你做了什么安排吗?”
&esp;&esp;“有哦,相川。”太宰治回道:“织田作也有保证,他会让相川一直跟在身边。”
&esp;&esp;织田作从来都不是会说谎的性子,坂口安吾听后心下稍安:“那就好。”
&esp;&esp;话落,他拍了两下手,看着脸色算不上好的几人道:“未成年们!现在还不是你们出场的时间,去休息。”
&esp;&esp;“安吾~”太宰治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副“求求了求求了”的模样,鸢眼也似是被水润过一般闪着楚楚可怜的光泽。
&esp;&esp;坂口安吾照着太宰治的脑袋来了一下狠的:“你也一样。另外,我不用睡的嘛?!”
&esp;&esp;“嘁。”
&esp;&esp;太宰治捂着脑袋,不情不愿地撇撇嘴,下一秒,他被揽住了肩膀,耳边响起五条悟的声音:“没关系没关系——安吾不和你玩,我和你玩呀!”
&esp;&esp;以太宰治为首的四人:你这个“玩”它正经吗?
&esp;&esp;不管如何,坂口安吾的话还是要听的。没看太宰学长阿治都听吗?他们算哪块小饼干啊敢不听话?
&esp;&esp;三个房间不必重新分配。
&esp;&esp;五条悟和夏油杰一间,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一间,家入硝子一间。
&esp;&esp;耳边是亲友在一瞬就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太宰治的鸢眼一眨不眨地凝视上方的天花板,直至感觉到眼睛酸涩,他才轻轻闭了闭眼。
&esp;&esp;从软枕下摸索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讯,发送去了山中市长那里。
&esp;&esp;
&esp;&esp;吸收了灰袍人的记忆,羂索睁开双眼,定定地望着旷阔无边的天际线。片刻之后,他的嘴角一点点扬起,直至面容扭曲才堪堪停住。
&esp;&esp;谁能想到呢?
&esp;&esp;一个组织的首领竟是期待着死亡?
&esp;&esp;啊——
&esp;&esp;自己还真是被眷顾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