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由里想要撕开全部的胶带,但那样也会让他无比疼痛。
她只好先飞快地撕开缠在自己嘴上的胶带,试图通过亲吻换回身体,却吻到了自己的侧脸。
佐久早说话的声音嘶哑而微弱:“不用……”
“什麽不用,你在说什麽啊?”由里十分着急,捧着自己的脸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
佐久早还是有些抗拒,但是他现在身处一具无比虚弱的身体之中,而且束缚他的胶带还未曾解开,他不可能再作出什麽有效的反抗,最后还是让由里亲吻了他。
好疼……
实在是太疼了。
由里很快明白了佐久早不肯和她换回来的原因。如果是这样的疼痛,她也无法放任对方就这样独自忍受。
她靠在爱人的肩膀上晕了过去,只记得昏倒之前佐久早还在亲吻她的嘴。
但是他们没有因此再次互换。
第39章这是一个真正的吻。
由里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佐久早正坐在她的床旁边。
她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听到了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医院的病床。
佐久早本来在对着空气发呆,但他的手拉着由里的手,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他不由得惊了一下。
由里也有点被吓到了,从她晕倒开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在她的意识彻底迷失之前,她刚从九死一生的环境里脱身。
被封闭在垃圾桶里刺骨的寒冷,被重击的剧痛,还有那个罪犯疯狂的话语她似乎都还能再次体验到。
“你醒了。”他说,声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也足够由里听清。
佐久早非常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用比任何时候都轻的力度抱住了由里。
由里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渐渐地意识到,她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很大一部分佐久早也在她的身体里体验到了。那种劫后余生的惶惑里顿时夹杂了心疼。她也用手臂轻轻勾住佐久早的脖子,几乎是安抚性地摸了摸他卷翘的发尾。
虽然佐久早的头发是自然卷,相对于直发是相对无序的发型,但是他平时也会认真打理让头发看起来整齐一些。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或许也没有回到家里或者任何可以休憩的地方去过,所以头发的外轮廓里比平时多出不少微微翘着的碎发。
“我……睡了多久?”由里问——她觉得喉咙有点干,于是清了清嗓子。
佐久早把准备好的水递到她嘴边:“快要有一天了。”
“那你睡觉了吗?”由里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喝了一点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找回了一种存活的实感,“我们上次互换的时候臣臣就已经一晚上没睡了吧。”
“白天有护工照顾你,你做完全部的检查之后我睡了一会,放心吧。”
话虽这麽说,佐久早的眼下分明就有着从来没有过的乌青。像他这样作息规律的人什麽时候以这样的脸色示人过呢?
由里轻轻推了推他:“臣臣明明看起来就很累……我现在醒了,再去睡一会吧。”
佐久早没有管她,只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座椅,同她靠得近了一点:“我没事,现在感觉怎麽样?”
“已经好多了,”由里想起案件的重要信息自己都还没有告诉大家,猛然从床上支起身来,结果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臣臣,那个人说他是你的高中同学,你们找到他了吗?他没对你怎麽样吧?”
由里的伤处太多了,随便移动一下都很容易碰到,佐久早赶紧站起身帮她躺回原处,示意她不要乱动:“他已经被带走了,人赃俱获,他也没有什麽可以为自己辩解的,之前关于我的谣言,家门口的标记,还有你的……那个男人的事情,都是他间接造成的。”
由里听说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这才松了口气,乖乖回到床上:“那就好……大家都没事吧?”
“嗯,”佐久早想了想,又说,“我没有注意到过他的恶意,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我才对你出手。对不起,没想到是因为我的事情害你被卷进来。”
“臣臣不要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由里轻轻拉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且不说你都没有继续和他联系,想不到他太正常了——他把那些问题归因于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思路。”
佐久早回握住她的手,她身上的伤痕他已经看了太多次,此时此刻不需要反复打量也完全记得住,所以他就只是和她这样静静待了一会。
“对了,元也知道我们互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