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折回房间,沉静地把杯子放在了谢玉成的咖色床头柜上。
陶瓷杯子是蝴蝶结的造型,玫粉色与咖色形成强烈的冲击,许知意没忍住,她莫名觉得好笑。
一抬头,许知意发现谢玉成双手抱胸倚着门看她。
“我把杯子放在这里证明我们关系好,你也好向妈妈交代。”许知意又看了看杯子,她笑眯眯地强调说:“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杯子,交给你保管了。”
说完,她要出去。
谢玉成放下胳膊抬腿让出一条道,许知意的扇子胡乱飞舞,吹去的风拂到白色衬衫,裹着清甜的香气。
陶瓷杯子的造型可爱,玫粉色仿佛是闯入这间房的外来者,偏生又是谢玉成自己让这东西到房间里来的。
……
扫墓的这天,虾青色的天空飘起了小雨。雨水缠绵,摸到手里似若无物。
一行人黑白的行装,一把把黑色的伞宛如行着肃穆的礼,雨水从伞檐落下,融进地上的水洼,悄无声息。
关如越神情庄严地站在墓碑前,双手掌住龙头拐杖,抵着平坦的地面,深深嵌进了地里。
许知意的伞向上抬了抬,她瞥到了墓碑上爷爷的照片,许知意没见过爷爷,他走得太早了。
这么多年,奶奶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父亲许兴朝捧着花来到墓碑前,弯腰送上了花,是白色的百合和金黄的菊花。
细密如针脚的雨下着,盛开的花瓣上凝成了水珠。
关如越望着照片上的人,“蕴和,你的孙女来看你了。”
许知意出声叫道:“爷爷,我是知意,我来看您了。”
关如越惨淡地笑一笑,“我们的知意如今也找到可以共处一生的人,他叫谢玉成,今天也来看你。”
谢玉成闻声上前,弯下挺直的腰,在墓前鞠了一躬。
许知意撑着伞,墓园里的谢玉成沉默寡言,像是被锋利的刀刻出的棱角。
她记得他有一个去世的养父,那谢玉成又是什么时候去扫墓。
关如越在墓碑前说了几句话,然后是良久的沉默,她的眼眶红了,却没有泪流下来。
许知意知道奶奶想哭,但是她不在别人面前哭,除了爷爷葬礼那一回,她哭得撕心裂肺,哭昏了过去。
一行人离开了墓园,谢玉成要回公司上班,许知意被妈妈叫到了一边。
“知意,你跟妈妈说为什么答应他?”
阮青雪一连几日都没想明白,她要跟女儿问个清楚。
“妈,我拒绝不了奶奶。”
许知意抬脚,上了台阶是封顶的长廊,她收伞抖抖了雨水。
阮青雪蹙眉道:“上次我给你介绍的盛明韶是盛家长子,结果他也不合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