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父母领着画家来见阮青雪,“欢迎许夫人许小姐,莅临寒舍。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您担量。”
阮青雪笑吟吟地社交,“哪有的事儿。”
杨父引见说:“这位是我朋友,画的一手好画。”
书画家矮矮胖胖,顶上头发稀疏,跟那些心高气傲的文人不同,他的面上能不由自主地形成一个乐呵的笑。
“都是舞文弄墨,上不得台面。”画家热情地说:“夫人要是能喜欢是我的荣幸,改天送几幅到府上。”
阮青雪只当没听见,假设她收了画那还了得。
只是一个杨父就推动画价涨了十倍之多,低了一头的人有意奉承,说杨父大浪淘沙,淘到了砂砾中发光的金子。
许知意暂不评他画技,背后这画家倒是会攀龙附凤,营销炒作。
几人谈笑碰杯,许知意对闲聊了无生趣,三人有眼力见地不将谈话涉及她。
许大小姐是许家的掌上珠心肝宝,能来赏个笑脸都是实属不易了。
妈妈的交谈浅声渐止,宴会上的几个重要人物循声望去,焦点聚集在了华服簇拥的黑色西装身影。
画家不难注意谢玉成出类拔萃的气质,他纳闷地问:“那位是?”
“你不在首都,不知道也是正常。”杨父的酒杯朝那个方向一指,“他是首都近几年声名鹊起的谢总,谢玉成。”
将回天乏术的谢家起死回生,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踩着血汗爬上来的谢玉成。
杨父的夸赞不单是因为阮青雪在这的关系,他由衷地佩服谢玉成的能力。
杨母附和道:“是啊,谢总年纪虽然轻,手段却不能小觑,是个厉害人物。”
杨家夫妇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上层社会中的上层人物,画家暗暗下了决心要结识一番。
许知意轻轻瞟了一眼,他已经主动上前沟通,妈妈似是不愿听人过多阐述谢玉成,拉起杨家夫妇说起了别的。
画家躬身说:“谢总,您好。”
谢玉成颔首,立体的眉眼凌厉之余更多是洞察人心的淡泊,“我知道,你是杨家的客人,杨先生很赏识你的丹青。”
画家立时喜上眉梢,未想到谢玉成对他了解颇多。
“谢总也喜欢书法绘画吗?”画家自言自语地补充说:“我喜欢丹青水墨画,我有一个女儿偏偏爱西方透视油画。年轻人吗,想法总是多的。”
他低眉顺眼地暗示,“冒昧问句,谢总是否婚配?”
谢玉成冷漠眼神波动几分,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幽深刺骨的水潭,水面漾起了波圈。
波圈过后,深潭犹是平静光滑。
画家等不到下文,他心跳得七上八下地说:“我的女儿在首都读艺术学院,不知道谢总……”
“不巧,我有婚配了。”谢玉成慢慢朝许知意看过去,“首都人尽皆知的婚约,我想杨先生应该事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