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大叔人不坏,还给他接温水喝。
坏消息是这次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才能脱身。
咔擦
听到动静,温绒“唰”一下站起,神经紧绷地望过去。
时野低头穿过对他来说并不宽敞的门,抬手将灰色头发全数抹到脑后,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温绒松了口气。
“少爷,这位小同学带着个箱子来找您。”
时野:“以后不用管他,就他那身板打得过谁。”
安保人员顿了下,“好的少爷,我去给您朋友接杯水。”
时野侧身让安保出去。
砰
门重新合上。
墙面上的九张屏幕正播放着整栋别墅各个角落的实情,刚才温绒被“逮捕”的大门涌出人群,陆陆续续朝外走。
他们走去的方向停着一辆老爷车,莱昂学长在驾驶座上等他。
“你大晚上来找我干嘛?”
温绒听到声音,才想起来正事,“给你送投票的箱子。”
时野搓了搓脖子,低头压下嘴角,“那种破烂也值得特地跑一趟?”
“不是破烂。”
“垃圾桶?”
“是你跟赵泽阳投票用的箱子。”
时野沉默地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子。
“我看了票根,其实写你名字的票根比他多,现场可能有一些——”
温绒认真解释着,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并且,他打断他,“你是说,其实我的票数更多?”
温绒抬眼正看见时野眸子里闪过锋利的冷白,像月亮在刀上留下的一道寒光。
他情商不高,但在感受杀气方面很有经验——时野现在气炸了。
苍白的指节用力蜷缩,纸杯吭哧吭哧作响。
温绒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我是来做好事的,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有1点积分可以保命……
“说话。”
温绒紧紧盯着时野不敢动眼珠子,脑袋缓慢上下摆动。
“确认吗?”
“你是89票,他是11票。”
时野脸色猝然剧变,转身一拳打在门上,“艹!”
由于太过用力,手臂看起来比刚才更粗,背心描出肌肉的起伏。
“艹!”
他又骂一声,拳头抵着门下滑,残留三条促目惊心的血痕。
虽然很多时候温绒都无法理解时野的行为,比如让他骂他、打他,但此刻温绒猜得到时野拿拳头砸墙的心情,每次自己遭到不公平待遇的时候也要用力掐身上的肉才能中和掉那种痛苦。
温绒慢慢挪到沙发后面蹲下,让自己跟暴怒的时野之间至少有阻隔物,才有点勇气劝说:“你别太难过,比起建立一个新网球社,或许换掉网球社的社长更容易。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你懂什么。”
时野血淋淋的手摸进运动裤口袋,莫名其妙又骂了句“艹”,回头想找温绒要手机打电话骂周谢,恍然看见四处无人,沙发后面冒出半颗脑袋。
头发乌黑,眼眶眼镜,牛皮沙发也是黑色的,衬得皮肤惨白惨白。
“你躲在那干嘛?”